因为祝丘太生气了,席柘赶紧把花瓣重新放回去。
“你放回去干什么,我现在不喜欢这样了!”祝丘很不讲理,看起来全身炸毛,瞪了瞪席柘,而后恼羞成怒地跑出了别墅。
没过几天,人工合成的安抚剂像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两人平静的生活。
那一天祝丘抱着他的插画本,打算好好给席柘看看。走进院子,远远地就听见一阵谈论声。
透过窗户,祝丘看见一群医生将席柘团团围着,边上的沙发上还坐着乔延,还还是祝丘经常坐的位置。
他们拿出几支透明的药剂,那是人工合成的安抚剂。下一秒,医生给席柘的手臂上打上了安抚剂。
“感觉怎么样?”乔延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席柘淡然地摇了摇头。
“没有不良反应真是…”这样的顺利让乔延语气不再平静,“真是太好了,以后你的易感期都能靠它度过了。”
在乔延看来,这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医生再次和席柘说明了安抚剂的使用方法,而席柘静静地听着,在祝丘眼里,那是一种表示接受的神态。
席柘接受了人工合成的安抚剂。这意味着什么呢。
祝丘感到有点完蛋。乔延看样子正攒着一股坏劲儿想对付他,席柘又是什么想法呢。
席柘晚上是不是都要靠它睡个好觉了。
席柘怎么…怎么可以那么坦然地接受这种东西呢。
祝丘感到一阵眩晕,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将他卷入漩涡里,这比起他失去和阿鱼的友谊还要岌岌可危。
他搭在门把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隔着缝隙,他看见了那能替代他的药剂,只是小小一个,却蕴藏着巨大的破坏性,虽然没有生命,也没有任何神情,但好像长出了一双邪恶的眼睛在对他微笑。
他突然萌生出把山上的研究所炸掉的心情,他觉得这些研究人员也是闲得发慌,每天都在做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他真真切切地感到自己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真实的个体快要被贬值了。他想,这些人还要他怎样呢。
祝丘走出别墅,去外面面色惆怅地坐了一会儿秋千,其实别墅区娱乐场地还有很多小孩,但他以大欺小将一个小胖子赶到了滑滑梯。
他上上下下地摇了摇。好像这段时间,他又忘了离开十川岛的事情。
天色渐晚,祝丘打道回府。这时候乔延和那几个医生已经离开了,祝丘松了一口气。
“回来了。”席柘这几天似乎都在专门等他。
“嗯。”祝丘点了点头,一眼又看见茶几上那一支还没有收回去的摆放得端端正正的安抚剂,霎时变脸。
席柘看向他,“怎么了?”
“没怎么。”祝丘走向茶几。
没过几秒。
安抚剂的玻璃倒影出omega放大到扭曲的面孔,眼睛大得吓人,脸被拉扯至变形,和鬼一样阴森,不可遮挡的是祝丘压抑不住的恶欲。
“这就是能代替我的东西?”祝丘没有说出来,而是意念合一地和安抚剂对话。
祝丘坐回沙发前,把他的插画本拿出来,大大地翻开,占据了茶几很大的面积,所以这让他的手肘很不小心地碰倒了面前的安抚剂。
这么一下,安抚剂的玻璃质量很好,并没有出现破裂,甚至连小小的裂痕也没有。
他警惕地看着不远处席柘的后背,用手把它推到了茶几边缘,他听见安抚剂滚落在地上,“啪嗒”一声,正中祝丘心弦。
席柘因为这小小的动静回过头来。
祝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作势埋头认真地画画。
余光里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