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一看,那不是月亮,而是几架战斗机的探照灯。
一架、两架、三架、四架……如果说是要把他抓回去,也没必要那么大的阵仗。
祝丘用手挡着光,吓得一张脸煞白,他慌不择路地向小树林躲去,而战斗机的探照灯全部聚集在他头顶上,这样的情况再挣扎也是无用的,人可跑不过飞机,祝丘马上双手举起来作势投降。
第一个降落在沙滩上的战斗机,也是离祝丘投降的地方最近,乔延乔中校从飞机里走出来,他穿着战斗服,淡漠地瞥了祝丘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害人不浅的脏东西。
仅仅从这一眼,祝丘明显能感受到一种强势的敌意。
身后的士兵被安排去查看那艘船只。
席柘的身上也安置了一个定位芯片,但受信号干扰,再次感知到他的位置,已经是延迟到两个小时后了。乔延不再装出平时在祝丘面前的和善,他问道,“你想跑去哪里?”
“我,我没跑啊。”
乔延走近,目光睥睨,“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带走席柘的,但我告诉你,他要是有事,你也别想好好活着。”
祝丘一听,双手双脚不赞同乔延这个说法,“我怎么敢啊!都是祁安计划的!全都是他干的,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天地明鉴,我怎么会敢害一个和我信息素匹配度最高的alpha呢?”
听到祁安这个人,乔延眼神越来越冷洌,“别跟我油嘴滑舌,要不是你还算有点价值,像你这样的omega早死在我手上了。”
祝丘深吸了一口气,“要不先去看看席柘吧,他自己掉进池塘里了哈哈哈哈。”他干笑着,似乎已经好心帮忙过,“我叫他赶紧起来,他就是不起来,这人也真是的,太固执了……”
乔延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他按住祝丘的肩膀,狠狠推了一下,让祝丘走在前面带路。
关乎自己的性命问题,祝丘希望席柘最好给他留一口气,他虔诚地祈祷着,直至发现席柘还躺在那片泥泞里,才松了一口气。
那令人不愿下脚的泥塘,乔延根本没有顾忌,迅速跳了下去。碰触到席柘僵硬的身躯,乔延顿了顿,下一秒快速脱去外套罩在席柘身上。等乔延背着席柘上来,祝丘探过脑袋,心虚地问:“他还有呼吸吧?”
乔延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想带人离开。
乔延和席柘坐同一架飞机。祝丘和另外两个看守他的士兵,以及驾驶员在另外一架。
其实这是祝丘第一次坐飞机,低头往下看,能看见那艘船只已经被引燃了。离地面越来越远,祝丘不敢再看一眼,还很想吐,但左右都是士兵,他只能紧紧闭上眼睛。
祝丘离他的“新生活”越来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
目的地是在研究所,只是下了飞机,祝丘被安排住进一个单人间,一连两天,中间被抽了两次血,还重新学了生理课,一个女医生教他如何释放安抚alpha的信息素。
学这些有什么用?
祝丘可太怕席柘扛不住了,觉都睡不安稳。
明明差点就可以离开了,不用被当成血包,那为什么非要去摘席柘的表,嘴闲不住对他冷嘲热讽浪费时间呢。祝丘认真开始了复盘,认为那是唯一的错误。
每晚战战兢兢地虔诚祈祷席柘能活下来,别害了自己,可能这有点用,在第四天,两个穿着防护服的医生带着他去了席柘治病的房间。
进屋便能感受到瘆人的冷意,祝丘的第一反应便是,席柘这房间比他的单人间大多了,只是里面显得凌乱不堪,被子和枕头都被扔在地上。
此时的席柘戴着止咬器,坐在一处暗角,他上半身赤裸着,身上遍布着渗出鲜血的白色纱布,以及触目惊心的伤痕,祝丘看着都觉得吓人。
见有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