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祝丘不见踪影。可能比往常会晚一点,毕竟这个时间正好是十川岛的晚高峰。半个小时后,祝丘依旧没有回来。
八点,席柘准备给宋兆打电话,问问祝丘是滚去哪个地方了。
八点十分,宋兆回复道,祝丘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八点十五分,席柘面无表情地再次热好了饭菜。
八点二十一分,门外响起脚步声。
祝丘用钥匙打开门,一回来就想往楼上跑。
“站住。”席柘喊住他。
omega的身形颤了颤。
“转过来。”
按照席柘的指示,祝丘咽了咽口水,倒是听话地转过头。
细看,祝丘的一身像是滚进了臭水沟,全身看不出一点干净的地方,额前留有一片滲着血迹的伤口,很是明显,怎么看都是和人干架去了。
甚至还能在祝丘身上闻到陌生alpha混杂在一起的低劣味道。
周遭的空气被沉寂包裹得严严实实,祝丘原以为会被席柘骂得狗血淋头,但好一会儿席柘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阴沉沉地盯着他。尽管席柘平时就很冷漠,但此刻显然多了疏离的情绪。
这样的安静带着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祝丘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只想离席柘站远一点。
良久,席柘终于问道:“干什么去了?”
被这么一问,祝丘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回答的时候,他挠了挠头发,讪笑着,“真没干什么,在路上,那个路太滑了,不、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又在说谎。”祝丘的小动作,依旧还在嘻嘻哈哈的表情,席柘尽收眼底。他不明白祝丘为什么非要这样。
或者,他就不应该相信祝丘能变好一点,祝丘就是满嘴谎话,为了逃避问题可以瞎编出一万种理由;死性不改,永远不会承认错误,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脾气暴躁,情绪控制还和一个低龄儿童一样,动不动就爱用拳头解决问题。最关键的是,这样的人还不怕被打。
难以相信在祝丘这样的人身上,竟然找不到一处优点。
他凭什么要予以祝丘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给他找学校,好心地给他脸上药,还要手把手教他写字,祝丘给他的回报就是现下一身的脏秽。
这样没良心的人,对他再好也是不领情的。
席柘眼底一片冷色,“你一个omega隔三差五和人打架不觉得丢脸?我以为你能教好,但现在看来你就是屡教不改,给了你一个好好学习的机会,你有珍惜过吗?我警告你多少遍了,不要到处惹是生非,你耳朵有听进去过吗?”
“我真没做什么坏事,真的,相信我。”祝丘解释着,忍不住向他走过来。
“够了。”席柘不想听他说话,也不想看见他这张烂脸,“从今天起,停课、禁足,什么时候承认错误什么时候再去上学。”
祝丘也很气,“为什么!我都说了却没做什么坏事,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但因先前作恶多端、劣迹斑斑,席柘对祝丘的信任是0。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席柘的语气明显带着讥讽,“现在立马给我滚回你的房间。”
这话说出口,祝丘的瞳孔颤了颤,他拧紧两拳,上楼梯的脚步重得要将台阶戳出一个大洞,最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关上了房门。
房门左右抖了抖。
听说他们又大吵一架,宋兆匆匆赶来,知晓前因后果,问,“都快凌晨了,饭也不给人吃一口?”
“少吃一顿也不会怎样。”
以往祝丘在楼下,全部的灯都要被他打开,现下,客厅只开了一盏灯,这显得有点黯然了。
但等席柘回房间,宋兆还是端着餐盘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