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慢吞吞地走下楼,脑袋上有一根卷毛突兀地向上挑,整个人宛如一个臃肿的蚕坐在岛台面前。
右手因为麻醉针的后劲儿变得又肿又疼,稍微动一下,连着皮肉疼到骨头,祝丘只好用左手舀汤,行动依旧很不方便,他半扶着碗,饿得不行,直接低下头用嘴大口大口地舔着喝。
席柘就站在边上,把剩余的碗洗干净,抬眼便看见这样的一幕。
祝丘发出很大的吞咽声,吃东西很艰难的样子,又给出人一副命很苦的模样。
电视里播放着本地新闻,沈纾白建立“收容所”的善举受到了广泛关注,并获得全国优秀慈善家的荣誉,记者提到下半年是否会调到首都,沈纾白在镜头面前只是笑而不语。另外,海湾大街最近的游行受到军事管制。
十川岛上的日子依旧平静且普通。
祝丘喝完汤,用手捏着一小块排骨仔细地啃,只是那么一点骨头上的肉,都被他啃得很干净,掉落在桌上的残余,也不嫌弃地捡起来吃掉。
他吃相不是很好,但吃得很满足。
一想到隔着一面墙的床底堆积了很多发霉的勾引老鼠蟑螂的面包,又或是家里多了一个散发病毒的病患,席柘不得不请了一个保姆,保姆白天会来做饭、打扫卫生,到了晚上就会离开。
保姆最近的主要任务是照顾祝丘这个病患。
祝丘以为自己也拥有仆人了,却没想到这个保姆是一个哑巴。要知道,祝丘只希望有人叫他一声小少爷而已,这好像就是仆人需要承担的唯一作用。
一周后祝丘才恢复得差不多。
被席柘带去许家的当天,祝丘非常磨蹭。
席柘原以为他是不愿意去许家,但穿得很厚的祝丘从房间里出来后,再到车上,全程表现得相当顺从。
进入宅邸后,祝丘比席柘走得还快,晃头晃脑着,每一个脚步都充斥着活力,无声地表达着“今天我心情很好”“你们这群贱人快都等着我给你道歉吧.!”
这很不正常。所以在要跨进主厅前,席柘适时拽住了蹦蹦跳跳的祝丘。
“等一下。”
两人面对面,席柘把人拽到身前。
因这样的举动,祝丘放在衣兜里的手僵硬了一分,不带好气地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