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3)

命令这种东西,对于席柘手下的兵来说已经融为一体,听了就要马上去做,而不是傻巴巴地干站着。习以为常了士兵的服从性,但命令到祝丘这里全成了空气,席柘不得不加重了一点语气,“你听不见?”

下一秒,祝丘肩膀抖了抖,好像很怕席柘拿出枪崩他,他避开了席柘的视线,掀起了衣角往上抬,是要准备脱衣服的姿势,于是席柘走出来,关上了浴室门的时候留了一个缝。

席柘几乎不进祝丘的卧室。这里很难不表现出脏乱差的形象,床上的被子一半拖在地上,枕头一只在床角,一只在窗帘前,地毯上摆满了翻开几页的漫画书,以及墙角堆放着高高的草莓盒子很难想象宋兆是像喂猪那样往死里喂。

书桌上是零乱的纸和笔,有一些褶皱的画画纸,席柘瞥了一眼,是很抽象的东西,于是不再细看。

席柘对祝丘的隐私不感兴趣,但因为这房间秩序的混乱而难以平静。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走到祝丘床前,面不改色地伸出手臂摸了摸床底,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发霉了的面包后,本着尊重卧室主人的隐私,又或是觉得如今的祝丘再也承受不了什么重创,席柘摆着脸又给他放了回去。

他找到祝丘装着所有衣服的布包,看样子如果今天院门没有上锁,祝丘可能已经走到山下了。但在这包里找不出一件得体完整的内衣,多是像穿了很久的,已经掉了一层颜色,他发现,祝丘竟然还没有丢掉一开始在医院穿的病服。

好一会儿浴室没有一点动静,连水声也没有。

席柘很困难地选出一套勉强入眼的内衣走去浴室。

浴室里温度很高,水汽氤氲。浴缸里放满了水,祝丘抱着腿坐在里面,水面浮着白色的泡泡,隐藏着水下赤裸的肉体。

席柘原本是想把衣服直接放在置物台,但他一走进去,同一时间里,祝丘迅速像鱼那样沉入了浴缸,躲进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安全地带。

不少水溢了出来,沿着缸壁流淌到席柘鞋底。

结合之前祝丘结束发情期的表现,席柘意识到,祝丘现在很排斥他的存在。但他认为祝丘不仅精神失常,还很不讲道理,在许家闯出那么大的祸,要不是因为自己及时赶到,他那条命早就被没了。

席柘屈膝半跪在浴缸面前,盯着那宛如水草一样飘沉的发丝,莫名其妙地思考一个问题祝丘到底可以在水下呆多久。这中间不妨碍他想到悬疑案里,死在浴缸里呈现出巨人观的尸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水面时不时有细小的气泡浮现,耳边安静得厉害,能听见嘀嘀嗒嗒的溅落声。祝丘依旧是抱着腿蜷缩的姿势,隐隐约约可见他身上才上完药的伤口。

半分钟左右,席柘没忍住,抓住了祝丘的手,强硬地将他剥离出温热的水底。原本以为很难将执拗的人带出来,但只是用了很小的力气就把人拽出来。

祝丘的头发向下散披着,整个脑袋都是水淋淋的,他大口吸着气,因为水痕看上去像是躲在水里哭了一场。

“今天在许家发生了什么?”他没有放开祝丘的手,难得好脾气地询问着。

回应的只有祝丘眼里的空洞无神,一点点被空气、水、以及萦绕的安抚信息素腐蚀的样子。

“你不想跟我说话?”

因此席柘冷哼一声,转而说道,“你整天除了会惹事生非还会干什么。”他不给人一点缓冲、适应的余地,直言不讳地说:“许清允的姑姑过几天会来岛上,她说要我给一个说法。”

听到许清允三字,祝丘胸膛开始愤恨地起伏着。

席柘放开他的手,“你不想和我说清楚,那就留着力气去她姑姑面前解释。祝丘,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要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任。”

第30章

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