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丘被翻来翻去,折来折去,一天都没能从床上走下,他终于体会到这后果是什么,后悔莫及,迫不得已往床下爬。
那破药。那破店。
不过全身心地闻到彼此信息素的味道,永久地缠绕在一起,祝丘一颗彷徨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他昏睡过去,中途,听见有人柔声叫他,摸着他的头发,很爱不释手的样子,“宝贝。”
醒来后,祝丘发现手上多了一个璀璨夺目的大钻戒。
一年后大选结束,支持党宣布胜利,保守党大败。元首换了新的面孔,大多人说这只是支持党推出来的一个傀儡。
因新的元首颁布停战协议,下定决心要进行一番改革,祝丘想,傀儡就傀儡吧,只要不是原先的那个人就行。
这是一个多事之秋,暴乱之下、旧党竞选失败后,一部分人过得战战兢兢。排斥异己的风气到自己头上,在某一日上午,上一任元首因内乱罪锒铛入狱。
同一时间,在内政部的办公室里,沈纾白抽完最后一根烟,在终身监禁、逃亡的选择里,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手枪。
扳动手枪之前,他侧着身看向窗外。
今天的、明天的太阳都是一样的,临死之前,太阳却没有颜色,他被黑色的光雨笼罩着,算来算去都是一场空,生来都是迎接死,或许死也是迎接生。
他没太害怕,或许在世间早已没有更好的留念,更想念的就在另外一个世界,于是对着这样的白日惨笑了一下。
一声枪响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
内政部副部长自杀身亡,在席柘身上所看不见的脚镣全部消失。
这一次轮到祁安站对了队伍,在新任元首的阵营里,祝丘意外看到了祁安的身影。
尽管戴着口罩,祁安右脸上因被轰炸而消失不掉的疤痕清晰可见。他的目光仍然野心勃勃。新旧交替,各处角落仍在不断循环。
可能城东的老医生真的有点本事,也可能是祝丘经常去教堂祈祷,有天席柘告诉他,他的耳朵能听到一点声响,不过也只是很细微的感觉。
祝丘激动不已,打算这周去教堂也为老医生祈祷,再多捐点钱。
最近祝丘不太顺利。
他的画稿个人风格过于鲜明,却不太符合项目制作人的理念,他们告诉祝丘:“你很有自己的风格,但这样的作品不会面市。”
画稿多次被拒后,祝丘也没怎么气馁,反正他脸皮厚还很不折不扣,他看着不少画师的作品,安慰自己,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插画师。
即使这样,从咖啡店走出来,在墨黑的雨色里,那些被拒的画稿沉重地让祝丘的肩膀慢慢塌下去。在路灯下,祝丘的身影被越拖越长。
梦想这个原本只会出现在纸面的字眼,悄然地出现在祝丘身上。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没关系。”他自言自语着。
可想想还是很气人呐,今天约这些制作人,为了坐好一点位置,他还给咖啡店充了整整半年的会员。
一转眼,便看见梧桐树下站着一个撑着伞的人,像等了很久。
祝丘心底里那些灰暗阴沉的死角又被卷走了。
“席柘!”他跑过去,心情又好起来了。
家离得不远,他们坐公交车回去。
“我都说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今天下雨了。”席柘说,并没有任何指责的意思,“你又不带伞。”
因为席柘在身边,祝丘突然不太苦恼那些挫折。
回到家,席柘熟练地准备拿大大的整理袋将祝丘想丢掉的画稿存起来,一副很珍视的样子。
最喜欢的还是祝丘给他画的图,是单独放一个整理袋的重视。他强迫症不轻,一遍遍梳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