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丘…….”是无声的叹息。
祝丘的眼睛立马红了一圈,死死地咬着下唇,本以为能忍下去痛楚,可慢慢地,一滴一滴温热的泪水落在席柘的手背上,是压抑、积攒的思念,还有对残酷事实的悲愤不甘。
“席柘,我不想你戴这个东西。”哭腔声延迟着传进助听器里。
他比席柘还要难以接受事实,始终认为受了那么多的苦,席柘的未来应该是好的,光鲜亮丽的。那么多人都好好的,为什么就席柘不行。
过了好一会儿,席柘才从他紧握着的拳头里重新拿走了助听器。
祝丘看着他熟练地戴上去,非常不舒服,“席柘,我们去医院看看,可能还有痊愈的机会。”
“好吗?我们走吧,现在就去看。”他强硬地去拽席柘的手臂,妄想将他从这样的现实拉拽出去。
“去医院看过了。”
“医生怎么说的?”
“不太能好。”
听力障碍的人戴助听器顶多把声音放大,并不能完全听清。听过世界原本的声音,再听到助听器里的声音,大多人短时间都难以接受。
“会好的,会治好的。”祝丘一遍遍反驳着,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席柘两只手都用来给他擦眼泪,“没什么好难过的,不要哭了。”
“你不想我来是因为耳朵吗,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和你分开的。”
“祝丘…”席柘艰难地说,“人一辈子是很长的,万一我的耳朵越来越不好……..”
“我不想听这些!”祝丘能听懂席柘的意思,“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两人各自安静了一会儿,祝丘感觉自己的眼角被人揉了一下,“不要这么任性。”
“我没有任性!我已经想清楚了,你听不见也没关系,我可以做你的耳朵。”祝丘说得很急,“我们不要分开好吗,席柘,我现在只有你了。”
席柘一直看着他,却不是松口的意思,“外面很冷,先进去。”
雪越下越大,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宿舍。
睡在这里没有家里方便,祝丘是要留下来和他待在一起的意思。
席柘从隔壁又拿了一个崭新的行军床和被子,还带了一点吃的和洗漱用品。他去搬东西,去哪儿祝丘都像尾巴一样跟着他。
“我不会走太远。”走廊的风很大,席柘看着他脸被吹得通红,“房间里面有暖气。”
好像离开几步,祝丘都难以接受,“我怕等会儿找不到你了。”
席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搬东西的时候,祝丘目光好几次都掠过席柘耳边的助听器。
两人晚饭吃得很简单。祝丘吃完一个草莓三明治,拿着席柘洗过的苹果,啃了一半,又说饱了吃不下了。
苹果是因为祝丘说圣诞节必须吃一个苹果才多拿的。
席柘接过去,吃祝丘剩下的一半。
“上面还有我的口水。”祝丘指出。
“没关系。”席柘并不嫌弃。
很快,祝丘郑重其事着,目光锁定在alpha身上,“我也不嫌弃你。”
席柘知道祝丘不是在说苹果。
omega眼睛因为流泪后变得水亮,变成蓝绿的湖水色,被这样的喜欢包围着,人很容易被他吸引、妥协、打败。
他看见祝丘跪在床上,手缓慢地环上自己的腰,这样还不够,祝丘站起来,像一只迟缓的树懒挂在自己脖子上,“不,不要松手。”
没有什么支撑,只有席柘稳着他身体的双手。
祝丘屁股坐在他手臂上,发现这样没有被席柘拒绝后,动作从迟缓到不太冷静,他先舔了舔席柘的嘴角,再一点点试着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