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把锤子在不停地敲,那种震颤和绞痛交织,将他敲震的七零八碎。
“周应川,你怎么了?”
许塘察觉到周应川的不对,他伸手摸周应川的脸,很冰,像雪一样。
“周应川,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没事儿,小case啦…你等我出来就看见了,到时候你带我去夜游查尔斯河,我还想去后湾,Carl跟我说那是填海造的,太神奇了…!我想亲眼看看…”
他兴奋地跟周应川说着他复明后的安排,全然没有对这场高精度手术的担心,他的态度逗笑了一旁的护士小姐。
“先生,您弟弟真可爱。”
周应川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一个微笑。
护士也在缓解着他们的紧张,说角膜移植分为正常危险性和高危险性,像许塘这次就被医生评估为正常危险性,人工角膜植入后的长期存活率很高。
许塘要被推进准备室麻醉了,不允许人再陪同,周应川站着走廊处,男人的目光一寸不离地看着他,病床上的许塘似乎知道,他先是动了动脚丫,又抬起手,开心地跟周应川挥了个拜拜。
拜拜之后,他又用两只手朝周应川比划了一下,是他们很久不用的手语,意思是:别害怕,等我。
许塘不是小孩了,他长大了,或许他还没太明白疼痛的意味,但他却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那种为彼此担心的煎熬…
这是只存在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他不想让周应川承受太多这样难受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