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的人生就出现了巨大的改变。很多时候,你都在想,如果那次的端午你回去了,不再那么贪玩,是不是就不会失去她了。
“到市里了,顺便去看看你的爸妈吧?”
你低头看她,闷声应道:“好。”
见你这副不开心的模样,她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掏出个用塑料袋装好的软糕,松树皮般褶皱粗糙的手动作缓慢的打开。
你眼睛亮了亮,立即眉开眼笑,看着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中的软糕,心情瞬间变好。
“姥姥,你在哪里买的?”
集市上有家摆摊买软糕的铺子,从小到大,你最喜欢去那家铺子去买软糕吃。
那是充满整个童年的味道。
“托人带的,你张大妈这几天也住院了,找她家里人带的。邻里邻外的,都互相有个照应。”
你拿着软糕吃,好奇道:“大妈住院了?她怎么了?”
老人叹息:“唉,打麻将突然就倒在地上了,医生说她脑袋里长了个瘤子。”
你愣了愣,问道:“肿瘤?良性还是恶性的?”要是压迫到神经就必须得做手术了。
“还没检查出来,听说必须得取出来才行。”
如果星域的医疗舱在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你看着手里咬了一半的软糕,有些失神。
曾经,你尝试过让诺亚做出这个味道,但怎么做都觉得不对……那段时间,他每天晚上都待在厨房反复试验。
“待会儿啊,就在外面买点东西,我们提上去看她们。”
“现在陵园都不让烧纸烧香蜡了,我们买什么上去?”
和她一同上了公交车,你拉着扶手,站在她身边,有些不满。
去看那两个人,你其实一直都不太愿意去的。以前对那两人的怨念很深,深到看见老人在家里给她们烧纸都会赌上半天的气。
现在,也不知是因为经历得太多,还是因为自己也为人父母了,对他们虽然有怨怼,但也远没有那么深了。
“听说陵园外在卖白菊花,给你妈买一束。家里栅栏边的菊花啊,就是她种的。”
提起自己女儿,老人的眼睛里带了思念。毕竟是十月怀胎,照料长大的孩子,就算离开,也是腐烂在心里的一块肉。
你默然,把手里的软糕递出去:“姥姥,你要不要尝尝?”
她伸手推开,笑得溺爱:“我老了,吃不了。西儿,你快吃吧。”
收回手,心脏仿佛有只手在收紧,你垂下眉眼,安静的站在她身边。
车站停靠,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不少背着书包的学生坐上公交,慢慢步向回家的路。
曾经把伊恩拉进你用精神力构造的世界中。在那里,如果把邻居男孩换成你便是给他呈现了自己家庭的破碎过程。
只是,不同于那对恩爱夫妻,你的父母都各自背叛了对方和家庭。她们死在了去找小三讨说法的路上。
死于车祸。
一个在车内被活活烧死,一个逃出后被货车生生碾压死。
那个时候,你还在上初中,只记得十几年见来他们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他们的相貌在回忆里都是模糊不清的。你从小都一直是在姥姥的照顾和溺爱中长大的。
父母的葬礼上,所有人都用同情和唏嘘的眼神看你时,你只觉得茫然,麻木的像那两个无故丧命的人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一样。
也正是拜他们所赐,对待感情你有时候会过于偏执,一点异样就能把这段感情全部否决。就像对奥尔一样,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他们会在一秒离开。好像除了姥姥,似乎没人会真正的,永远爱你。
一边渴望暴烈的爱,一边吝啬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