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2)

早点来不早点来,人多也得等,就在红工市,跨城也要不到一个小时,起不来是吧?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想的,得了心脏病还敢熬夜。”

她没告诉医生,她是邻市跋山涉水来的,医生要是知道她长途跋涉,可能会怕她路上出事而转手把她病例丢出去。

她想,她大不了就死在杨碟的出生地。

房间格局

大概是死这个字太重,跟舍身换物一样有效,她在走廊休息区等待检查结果,趴着栏杆往下看,大厅里,各种人都有,悲欢离合有,成双成对有,形单影只也有。

几个白大褂在人群中穿梭。

来到医院起,她注意力就特别分给那些年轻的医生,看他们如何叫病人,如何送病人出去,如何在主任医生眼皮子底下说悄悄话,如何应对那些孜孜不倦重复提问的病人,或者不谨遵医嘱的病人。

有人在人群中站起来,他没穿白大褂,穿着便服,一个年轻医生避开病人的膝盖,穿入横排的座位间递来东西。

他抽出几张纸看了一下,抬眼的时候正对二楼。

王含乐以为眼花了,退开,离栏杆远远的,

她怎么可能眼花,她从没近视,眼睛又毒,别人都叫她教导主任,念书时是,工作后也是,没有她逮不着,只有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两股战战回到栏杆前,预备接受死亡凝视。

休息区中间位置是空的。

她百米18秒的速度往楼下跑,可以了,16秒只有她十多岁时才能做到,现在是那时两倍的负累。

像只兔子蹦出楼梯,大厅里来来往往都是病容,哪有哪个特别。

回程的路上医院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去拿检查结果。

她已经坐上高铁,站了十多分钟都没找到座位,阿拉伯数字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