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乐被他们领出派出所,那些人还特别高兴,拉着她去庆祝吃饭。
她去上了个厕所,男的就喝得摇摇欲坠,一个抱一个的胳膊,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想学女学生手牵手去上厕所。
她看见麻辣烫那位哥在自己店里醉得七晕八素,脸被摇头灯照得五光十色。
他指了指王含乐的脸,还以为她近在咫尺。
“你知道你跟女的区别是啥不?”
“你他妈不把你当女的使。”
他的脸被旁边男人轻轻拍打,“那是因为你不是她的菜,人家才不会对你撒娇,对你作。”
王含乐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和另一个女队友也是同被更年期大婶指认进派出所的那位打了个招呼,先溜了。
她又回去了富临花园。
保安一见她,就把她拦截住了。
不一会儿保安就把更年期大婶叫下来。
大婶和她老公一并下来了。
“你还来,是不是嫌赔得少?我再给你打几下要不要?”非常嚣张把脸伸到王含乐面前,其实人还在道闸内没出去,她又转头对她老公说:“我告诉你,你只要再去找那狐狸精一次,我就把在你面前扔一只狗,或者猫,你要敢养,我也敢扔。”
男人怒斥了她几句,她反骂回去。
“别吵了,阿姨。”王含乐彬彬有礼劝阻,“我来就想说个事。”
“有屁就放。”
她笑了笑,“我想说,你再敢对猫狗做那种事,最好别让人知道,被我知道了,我弄死你。”
回去的路上王含乐很后悔。
不是后悔逞一时口快威胁他人,而是,她没有办法弄死她觉得该去死的人。
也不是真的弄死,至少......断个手断个脚。
让垃圾觉悟,太浪费时间,这空档得多少无辜生命填进去。
一年了,她无比想念那个人。
想做就做,动手毫不犹豫。
当时觉得他冷酷无情。
现在却十分想要这份恣意妄为。
红工市
踏上前往临省省会城市的动车。
两个小时的路程,王含乐脑海里回放了在越国与他有关的所有记忆,很多当时忽略的细节终是没逃过她的耐心琢磨。
她耐心比别人都好,好多东西都经不起她耐心琢磨,稍微较真一点,下面浮华易碎就一览无遗,反而让她更加厌世。
但有些东西就是经得起琢磨。
比如第一次见面,他就坐着轮椅出现在马戏团,他那时是受伤了吧?他一直围着马戏团绕,是人贩工厂里的人伤了他吗?光琢磨这个,她就能整宿不睡,将他惊艳的模样翻来覆去回放,
第二天再顶两个黑眼圈去上班,绿油油的眼神能把人吓一跳。
后面他看似老练,实际不经意间会露出她这个外行都能看出的破绽,比如轻敌,比如声东击西想以炸弹引出曾先生,速战速决,却引发连环爆炸。
后面她搜过,越国曾氏集团在越国兵连祸结时期靠军火发家,现已漂白多年,互联网上都不用翻墙就能搜到,让她有时会怀疑自己是否冤枉了他,停车场的炸弹不是他放的。
他是个新手。
作为普通人,她只能靠深深的直觉去感应猜测。
他可能训练了很长时间,但缺乏实战经验,现在已过去一年,他变成什么样了?变得成熟了吗?
她的卧室灯光,全换成了黄色白炽灯,在夜深人静世界一片昏黄时,他的青涩反应就会屡屡浮现眼前,那是冰冷被罩里唯一的温度来源。
红工市是个山地城市。
出租车司机甩得乘客七晕八素,终于送到目的地,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