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枝灯师兄是突然发作的。”孟重光神情很是复杂。他关注着徐行之的表情,将嘴唇抿上一抿,方才犹豫道,“师兄,据我所知,入魔觉醒,总受灵犀一念影响,绝非偶然。我想,九枝灯师兄该是在那时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因此……”

徐行之打断了他:“我知道了。”

对于徐行之这么平淡的反应,孟重光略有意外和不甘:“师兄难道不想知道?”

“圣人论迹不论心。”徐行之答道,“……论心无人是圣人。重光,我且问你,你难道一生之中就从未动过什么不该动的念头?”

孟重光不说话了。

不需孟重光提醒,徐行之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但他永远不会去问,在自己登台时九枝灯动了什么心思,以至于心念异生,徒增业障。

或者说,不管九枝灯想了些什么,都不该付出这样惨烈的代价。

半日后,九枝灯醒了,只字不语地倚在床畔。

徐行之只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屋子里的铜镜就被打碎了。

徐行之什么也没说,蹲下身,把碎片一片片收拾起来。

九枝灯清冷中含有一丝颤抖的声音自床榻方向传来:“……师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