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舒云偶尔插上?一两句话,更多的时间是在给谢寂星拆蟹肉和剥虾。

钱家?没有饭桌上?不能说话的规矩,这顿饭热热闹闹,乐乐呵呵的吃完了。

又聊了一会?天,就到了谢之宁休息的时间。

送走了师父和师兄,谢寂星被留了下来,打算在钱家?老?宅住一晚。

陨映雪终于逮到了机会?,直接把人带去了钱舒云的房间,还不让正主跟着进来。

这间房很有钱舒云的个人特色,里面打了几个通天的木柜子,放的全是他收藏的电影和之前拿到的奖杯。

谢寂星才打算细细打量,憋了整晚的陨映雪却轻轻拉着他坐下。

“我可以叫你星星吗?”

她说话带点南方口音,语调柔柔的,谢寂星不由自主的就点了头。

“星星,谢谢你。”陨映雪语气?真挚,“我之前是想上?门道谢的,但是舒云怕你心里有负担,就没让我们过去。”

在这场谈话里,她将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没有一点长辈的架子。

“虽然你们现在相爱了,但你也?是我们钱家?的恩人。”

“即使有一天,你和舒云分开了,你还是我们钱家?的恩人。”

说着说着,陨映雪眼眶就又有些泛红了。

“要不是遇上?了你,舒云那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年?。”

谢寂星的手被陨映雪的眼泪烫了一下,立刻就慌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长辈,只能抽了几张面巾纸默默的递上?去。

陨映雪接过纸巾,止住了哭泣,“本来是想好好谢谢你的,一激动就……”

“大?过年?我说这些干什么?”

谢寂星从?没听?钱舒云讲过那段时间的事。

偶尔提起,钱舒云也?多是感谢或者以开玩笑的形式带过去。

“阿姨,我想听?,你能给我讲一下吗?”

忽然他就很想知道,在他还没出现的那段日?子里,钱舒云到底过着怎么的生活。

这个要求让陨映雪微微怔了一下,她轻笑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自己儿子二?十多年?都没长出情丝,这次是怎么陷下去的。

“一开始,舒云他只是自身出了问?题,有点类似关节炎,天气?变化剧烈,突然下雨降温,他都会?感觉骨缝里疼,睡眠也?变得越来越差,很多时候都需要靠着高强度的工作入睡。”

“我们也?不是没尝试过治疗,但请遍了名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而且他的情况还在不断的恶化。”

“但这,并不是最让人难过的。”

“渐渐的,他身上?的情况,开始影响周围的人……”

“舒云的爷爷是非常疼他的,你看?柜子里那些别人找不来的老?电影,旧带子,都是老?爷子托人给他弄来的。”

“可是老?爷子也?是第一个因为他病倒的人,每次和舒云有过肢体接触之后?,就会?莫名的发烧,最严重的一次甚至出现了昏迷。”

陨映雪实在不想在过年?时落泪,就轻轻叹了一口气?。

“后?来我和舒云的爸爸,也?陆续出现了问?题,不是莫名的生病,就是遭遇各种意?外。”

“虽然并没有人因此而责怪他,但是舒云却陷入了强烈的自责,他主动离开了家?里,几乎和我们这些亲人彻底断了联系。”

“可他,才是受伤最深的那一个呀……”

谢寂星的手被陨映雪攥的有点疼,这种疼从?手森*晚*整*理上?一直传到心尖,后?面的话他听?的很模糊。

他自己六亲缘浅,没体验过这么决绝的痛苦。

但钱舒云从?小家?庭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