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
薛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这会儿只想找个风水术士去齐国公府看看。
见薛妙不说话,薛锦如终于意识到自己此番确实冲动了,她颇为难为情地抿了抿嘴,解释道:“二姐姐,我原本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来找过你,冲动之下不曾思虑周全,给二姐姐添麻烦了。”
薛妙最怕女儿家对她说软话,闻言忙道:“什么添麻烦?我只是怕你被伤到。”
这下便说到了薛锦如的得意之处,她自得道:“那倒是未曾,我虽打不过他们,但他们若想伤到我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
何况她早早就亮出了身份。
薛妙先前还以为她只是兴致使然懂一些招式,如今看来她能与府里的侍卫斗上几招,想来武艺虽称不上高却也不是摆摆架子的花拳绣腿。
薛妙忍不住好奇,她明面上是国公府乖巧懂事的四姑娘,私底下是怎么偷偷习武的?还是有什么隐士暗地里教她?
不等她问,薛锦如先问她道:“天色已晚,不好打扰二姐姐许久,便直说了吧!我此次来是想问二姐姐孟大哥现在何处?”
武举过后她左等右等,眼看着又过去了一个月也不见孟洪找她切磋,私下找去先前武举人下榻的客栈,掌柜的却说孟洪早在一个月前便走了,再多的因她不便放肆打听便只知道他似乎领了武职一早赴任去了。
她眼巴巴地问,薛妙不好骗她,只好如实道:“他一个月前就领了武职往北境去了。”
当初伙同孟洪敷衍薛锦如,薛妙此刻想起心下内疚,又道:“当初是我不该哄骗你,实在是孟大哥不知如何与你切磋……”
若都是乡野里长大镇日混在一起的野孩子也就罢了,偏偏薛锦如是个自小长在锦绣堆里的贵女娇娘。世家贵族最重名声,这男女大防先就是个大问题,再有就是万一伤到了薛锦如,孟洪该如何?薛锦如自然不会责怪孟洪,可若是让齐国公府那些人知道了,定会为难孟洪。
孟洪与薛锦如,薛妙自然是想也不想就选定了自小一起长大对她颇多照顾的孟洪。
时隔一个月,薛锦如中间多番冷静,自然想明白了薛妙当日会那般做的缘由,她道:“我知道的,不怪二姐姐,当日是我思虑不全。”
薛锦如稍顿,又问:“二姐姐可知孟大哥去往的是北境哪座城?”
她面色如常,方才又多番自省,薛妙见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索性也不瞒她,“幽云城。”
……
薛妙这边送走了薛锦如,书房里,薛正伦多番试探都被楚烜不痛不痒地揭了过去。
薛正伦说得口干,啜了口热茶,待那股热意淌进心腑,他张口问道:“老臣近来觉暗处风起,隐约有指向鹿幽台之意。当年之事,若王爷心中仍不平,不知可否看在老臣的面子上……”
他这老狐狸,明明于暗中窥察已猜出楚烜意欲何谓,偏偏要在这里遮遮掩掩地试探,要楚烜明说。
楚烜偏不让他如愿,不冷不淡道:“某如今残破病躯,见不得风,却不知薛老所说风起乃是自何而来?”
望着桌案后这两年下来越发不动声色的秦王,薛正伦叹了口气,心知再这般遮遮掩掩试探下去今日怕是要徒劳而返。
他放下手里的茶盏,不再掩饰来意,“自王爷遇刺,这皇城之中诡谲频生,老臣曾暗中查探,似是……”
他知道楚烜心中一清二楚,便只朝西北处指了指,并不多说。
“他族乱我大周之心不死,不知王爷心中有何计较?”
楚烜未说话,只提笔蘸足了墨,提笔一气呵成一字
诛。
薛正伦坐在下首不远处将他笔尖的磅礴战意与挥洒间的从容在握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