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此事已按他所想说成,且从始至终这秦王妃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小心模样,皇帝却不知怎地有一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
“陛下?”薛妙眼巴巴地等着。
这一出声皇帝心里那点莫名的诡异便被打散,再去寻已寻不回方才一闪而逝的感觉。
皇帝只道自己是多想,挥手示意韩公公把手谕拿给薛妙。
薛妙捧着手谕再次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大声道:“谢陛下圣恩!”
皇帝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样子,一阵气短,眼不见心不烦地让她退下,“时候不早了,秦王妃快些回府去啾恃洸吧。”
这会儿又是“秦王妃”了,薛妙恭恭敬敬地答了声是,一转身朝着四下无人的地方撇了撇嘴。
在他身后,皇帝靠在软枕上双目微阖让韩公公捏着头。
往后一两个月里,他再也不想见到后宫那几个从前以柔弱姿态搏得他怜惜的嫔妃。
皇帝只觉得自己总算打发了这个没点眼色的秦王妃,再不愿意去想他们之间的对话,却没发觉,薛妙从始至终也没答应他要做他说的事。
……
凭白得了个县主的食邑,薛妙一连乐了好几日。
正巧近日总觉得小衣紧了些,绷得她胸口有些发闷,恁的不舒服,便趁着占了皇帝的好处买了上好的云锦回来新做几件小衣。
小衣好裁制,贺嬷嬷和念儿埋头做了两日就做好了。
薛妙沐浴后试了试,云锦轻软细密,穿上后恍若无物,加上贺嬷嬷和念儿的巧手,薛妙穿得十分舒服。
只一点,腰上裁得有些松。
“嬷嬷,”薛妙走出湢室,一手在腰侧捏着多出来的一寸布料,扭着头去看,嘴上道,“这里有些松了。”
楚烜刚泡完药浴,换了身干净的寝衣,一抬头就看到薛妙上头只穿着件海棠红的小衣,站在灯后。
她侧身扭着头,露出细长漂亮的脖颈,再往下跌宕起伏之处愈发楚楚,到腰间收作一握,周身肌肤在灯下愈发莹润腻白,好似拢着一层柔和的光。
薛妙等了等,没听到贺嬷嬷应声,疑惑抬头望去。
见是楚烜,她心道都一样,便背过身想让楚烜看看是不是多出她捏起来的这一寸。
这前面尚还遮着大片,背后却是不着一物。
大片的莹白映入眼帘,楚烜眉心一跳,伸手把人掰了回来,正要说话,却觉得鼻头一热。
眼前薛妙的神情刹时变了,“你你你!怎么流鼻血了!”
她想也未想,口中高喊着“方时安”就要冲出内室去,被楚烜及时拦住。
他取了块干净的帕子捂住鼻子,瞥开眼不去看薛妙,“把衣服穿好。”
薛妙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披上外衫又要叫方时安。
楚烜一阵头疼,拦着她不许她喊人,“我没事。”
真让她把人叫来,让别人都知道他看着她流鼻血,才是里子面子都丢没了。
他不说为何忽然如此,鼻子还一个劲儿地流血,薛妙如临大敌当然不肯听他的,一番鸡飞狗跳后,方时安还是被常旭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方时安黑着脸给楚烜诊完脉,对上一旁紧张兮兮看来的薛妙,没好气地抛了个白眼,道:“都说那药补身子,药效猛,他日日对着你看得见吃不着,日后尚有的鼻血流,大惊小怪,扰人清梦!”
薛妙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缘由,她神情一滞,缓缓转头去看楚烜,欲言又止。
待方时安走后,她嘟囔道:“吃不着也没少含进嘴尝味儿,怎么就憋成这样?”
楚烜这会儿已经麻木了,他扔了手里染血的帕子,面无表情地去外间洗了把脸,回来后对薛妙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