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背对他,并没有注意到收破烂的人是弟弟,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来去匆匆。

“大姐,”陈良面向还在埋怨他的大姐,“从西数第四个院子,开着门,但里面好像没有出来人卖废品?”

“那边啊,”大姐讽刺地撇嘴,“看你挺正经的人,没想到也是花花肠子啊,不过大姐劝你一句,别看到女的就想裤裆的事。有些女孩子当年是因为家里艰难不得不干这行,现在给了机会就从良,有些是骨子里贱……”

懂了,陈良真听懂了。

他哭笑不得:“大姐我就是随口一问,我不是那种人。”随即话音一转,“不过,大姐,我多问一句,她们现在还干这个?不是说建国后都从良了,这不行吧。”

卧槽,陈强不会真来找女人了吧。

陈良面色不改,心里已经有千军万马奔跑而过,他真是小看了陈强。

大姐意味深长道:“躺着挣钱多容易,还能站起来吗?”

陈良无言以对。

她不说话了,但大姐越想越气,骂骂咧咧道:“狐媚子就知道勾引男人,贱骨头不如死了算了,活着都是浪费……”

旁边终于有人听不过去,一位大娘拉住她:“别骂了,有些都是好姑娘,被迫干这行。国家都让她们从良了,你总要给她们一个机会”

“她们愿意从良吗?您看看那个院子里的女人,那副样子,天天迎来送往。”大姐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我呸。”

这话说的有失偏颇,陈良觉得有点夸张。

但他又不好多说什么。

大娘先忍不住了,指着大姐训斥:“人家朋友多不行?你知道什么,人家会针灸,给人治病呢,让你这么一说都不是正经人。大家都是女人,你没必要对女人更刻薄。”

“针灸?你去针灸过?”大姐一脸不屑,“你信吧,你好好的相信,等你老头你儿子都躺窑姐的床上你就满意了,指不定是谁针灸谁……”

“我撕烂你的狗嘴!”

陈良一句话都没说,双方就打起来了。

女人打架他哪儿敢拉架,他只是弱小又无助的破烂陈。

但起因确实是他问的问题。

“大姐大娘别打了”

“给老娘滚开,没你的事儿别找打。”

“滚!关你个收破烂的球事!”

好好好,陈良迅速退后,不不,他就不跟着看热闹了。

此地不宜久留,等下大家打起来误伤他就不好了,还是先走要紧。

“大爷大哥大娘大姐都让让,我明天再过来收破烂,我先赶紧拉着东西回废品站。”

陈良骑着三轮车从人群中挤出,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他离开前故意绕道从陈强离开的院子前走,顺着门缝往里面看。

小院子里摆放着石凳,恰好有人走出来,一行人皆是衣着整齐。

“大概就是这样,你说这事儿?”陈良面露为难,“我总觉得不像是大姐口中的地方,不过人不可面相……但我恰好遇到有人出来,人家还对我笑笑,你说要真是去嫖女人,看到我要么躲闪要么瞪我,表情不对。”

他回家以后,和鹿清兰絮叨起所见所闻。

不要误会,他没有取笑和看戏的意思,真的。

他只是担心陈强不学好而已。

鹿清兰盯着他看了半天:“你别管了,他过得好坏跟你关系不大。你要是嘴欠说点什么,搞不好最后你爹娘还怪你捅破窗户纸。”

“还有,”鹿清兰瞬间变得严肃,“你别进去知道吗,要是我知道你干点”

“嘘~”陈良当即捂住媳妇的嘴,“你小点儿声,让呦呦听到就麻烦了,小孩子可不能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