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问下人,“我爹醒了吗?”

“还没醒。”下人恭恭敬敬回答。

李广角将吃剩下的半张病揣进怀里,开始诊脉。

这一诊,李广角重重叹了口气,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刘族长已经睁开眼,正蹙眉打量着他。

刘二郎见亲爹醒了,赶紧将人扶起来,“爹?您醒了?”

刘族长没搭理二儿子,看着李广角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有些不悦,“你怎么来了?”

这什么人呐。李广角气结,腾地站起来,冷冷道,“是你儿子说你吐了血请我来的,既然你已经醒了,想必也没什么大碍。李某告辞。”

说着,连药也不开,一甩袖子走了。

刘二郎在后头喊了一声,“哎,李叔,您别走啊,您还没给开药呢。”

李广角头也不回,“你爹不会吃我开的药。”

这是亏心事做多了,担心他下毒呢。得,也是他烂好心,想着医者救人为本,平时那些龃龉,在生死在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可谁成想,竟被人如此怀疑。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广角这一走,刘族长就把二儿子骂得狗血淋头,“谁让你去请他过来看病的。我不是不让你去找他吗?”

李家是刘家的心腹大患。之前一直由他压着,李家才出不了头。现在他病重的消息传出去,大家也只会观望,可李广角是个医者,现在知晓他的病情,他会不会借机生事?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撑起的家族要被外姓压制,他就死不瞑目。看着二儿子就像看仇人。这二儿子怎么做事一点脑子都没有。这世上还有如此蠢的人吗?真真是气死他了。

刘二郎被父亲打了一巴掌,心里委屈,三十多岁已经快要当爷爷的人,硬着跪在床前,痛哭流涕,“爹啊,您吐血了,儿子也是担心您。”

刘族长见儿子哭哭啼啼,又作妇人态,只觉得脑门突突直跳,他压抑着怒火,“走来,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