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书虽然默出来了,可之前的问题还摆在那儿,她之前找不到人问,这会有现成的先生,自是不舍得放过。
袁学士确实是个学识渊博的人,林晓问的问题很偏,这些词的出处只能在一些古书上才有答案。
这些古书都是大户人家的私藏,林晓一个乡下姑娘,根本没机会接触。
袁学士便说了这些书的出处。
林晓拿笔记下。
袁学士笑道,“等我回去,我就将书抄录一份送给你,你如此好学,倒是难得。”
林晓笑着拱手,“多谢大人。”
袁学士留林满堂父女二人吃饭,席间又问林晓,“我看你刚才问的都是农书方面的知识,你这是打算继续写书?”
林晓点头,“是啊。”
袁学士面露赞许,“不错。”说到这里,他有些遗憾,“早知你这么有趣,我应该和你爹一起回新陵才是。我明儿就要走了。”
林晓笑了笑,“没事儿,以后咱们书信,我们可以交个忘年交。”
袁学士一愣,忘年交?哈哈,还真是。
“行,我就交了你这小友。”袁学士哈哈大笑。
林满堂在边上腹诽,一个是先生,一个是我女儿,你们是朋友,我算什么?
在这边吃了一顿饭,袁学士还要继续讲课,林晓就由长随送回住处。
第二日,林晓和林满堂为袁学士送行。
林晓请袁学士帮忙带一封信给秦官,“我家大火,上回的书秦祭酒送给我的书全被烧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完,想麻烦他能不能再抄一份。”
上次她把那些天文的书送还给秦祭酒。后来秦祭酒写信过来,说这些书都是他抄录的,不用特地送还。
林晓上次借的木工书,只翻了几页,就被大火烧个精光。她就厚着脸皮再求一份。
袁学士与秦官也算有些交情,爽快接信,“行,我一定帮你带到。”
林晓道了谢,袁学士看向林满堂,将憋了十多天的话问出口,“你当初为何笃定我会输?”
林满堂怔愣了下,才明白袁学士还在耿耿于怀当初他的字没被孩子们选中。
林满堂摊了摊手,“因为您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袁学士怔愣了下,他不是让所有人都满意,他只是让孩子们更多的选他而已,但那些孩子大部分选的都是别人,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林满堂见他误会了,忙道,“人根据识字程度分为白丁、蒙童、读书人、文人、大儒,您的字层次越高的人就越喜欢。不识字和刚启蒙的幼童,他们喜爱的是规规矩矩的字。您的字太过随性。他们根本不懂得欣赏其中的韵味儿。”
袁学士恍然,所以他一早就给自己设置了陷阱。
林满堂担心他生气,忙补充,“不过我说得也没错。您的字确实差了点什么。”
袁学士双眼圆瞪,这小子是成心涮他呢。
林满堂摊了摊手,“我也确实说不上差在哪儿。但是你一次请人点评,不恰恰证明你的对自己的字不满意吗?你自己都不满意,不自信,又如何奢望别人对你的处没信心呢?”
袁学士不服气,“我只是想精益求精,这也有错?”
“不。您不是精益求精,您是吹毛求疵。我根本就不懂书法,你却让我点评,你根本就是问错了人。人的经历不同,出身不同,喜好不同,对事物的看法也不同。就算铜钱,都有人骂它是阿堵物。您太追求完美,反而失了您本来的优点。您是想借助字抒发自己的感情,还是在替别人抒发呢?您把最大的优点都磨没了。”
袁学士醍醐灌顶,怪不得他先生生前总说他的字差了一点,他一直参悟不透,所以一直想找人帮自己参详。原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