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通八达的地宫里七拐八拐,走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在穿过一间大殿之后,在一处通往地下的隧道入口前停下了脚步。
入目第一眼,盛千婵看到的就是两扇巨大的神门,上面刻了整整一面的凤凰雕像,还绘制了各种她看不懂的符文。
无数的禁制叠加,让这两扇门光是矗立在那就让人生出了让而却步的想法。
神门的两侧,还有两头狰狞的异兽石雕。
见到来人的刹那,蹲在石柱之上的石雕眼睛就瞬间褪去了石化的痕迹,金色凶狠的竖瞳扫过桑清衍,顺带着瞥了一眼盛千婵,而后恢复正常的异兽头颅恭恭敬敬地垂了下去。
“见过家主。”
桑清衍朝着它微微颔首,说:“开门。”
“是。”
异兽应了一声,目光又从盛千婵身上扫过,对上她因好奇而显得亮晶晶的眸子,不知为何忽然感觉身上一凉,连忙又摆正了头颅。
看着神门之上的禁制微微黯淡,桑清衍没有犹豫,轻轻一推,就将两扇看起来足有万钧重的门推向了两侧,一条仿佛光辉铺就的道路在门后显露出来。
他迈出一步,踏上那条光路,左侧的异兽头颅紧紧盯着也准备跟上去的盛千婵,迟疑地开口:“家主,请恕属下无礼,这个人是……”
“我是他新婚妻子。”不等桑清衍开口,盛千婵就态度自然地进行了一次自我介绍。
她的目光也同样紧紧盯着异兽的嘴巴,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
为什么石雕还能变回血肉生物?为什么它能开口说话?它可以说话,那妖兽能不能?妖兽和这些异兽有什么区别?
越是想,她就越感到手指尖发痒,恨不得当场摸出手术刀解剖一下眼前的异兽,看看它的声带构造。
异兽读不了她的心声,却能感应到冥冥之中那种不怀好意的想法,身上的鳞片都不由炸了起来,头颅之下,脖颈处的石化痕迹也在渐渐褪去,大有要整个身体都恢复过来的架势。
桑清衍不清楚异兽为什么忽然有这样的变化,回头看了盛千婵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随后一指点出,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将异兽的变化压制了下来。
“她确实是我妻子。”
似乎是听了他的解释,异兽停止了变化,又慢慢化作了石雕。
盛千婵在一旁看得眼热,很想过去摸摸两座静止不动的雕像,但看看已经往光路深处走去的桑清衍,犹豫了一下,还是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