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双目忽然一凝。
本该昏暗的屋内竟灯火通明,客厅沙发上丢着一件米白色的羽绒外套,玄关处多了一双毛绒绒的雪地靴,板板正的摆在门口。
文泽安怔然挂断了秦思的电话。
厨房传来丁零当啷的清脆碰撞声,间或夹杂着几句刻意压低的抱怨,淡淡的焦糊味窜入他的鼻尖,不怎么好闻,却让他的心跳错乱失序。
他脱下鞋,悄然无声的走过去。
蒸汽模糊了灶台前纤细婀娜的身影,她手忙脚乱的调味炒菜,可惜动作相当笨拙,成品色泽已经有往诡异方向发展的趋势。
“生抽……多少来着?”
棠媃吃力的举着手机,眯着眼看上面的菜谱,口中喃喃,
“海盐,唔,海盐在哪里?细盐不知道行不行?”
她恨不得自己跟哪吒一样三头六臂,才能一边调味一边看火一边翻炒。
明明文泽安做菜时游刃有余,动作丝滑的称得上赏心悦目,怎么轮到自己,哪哪儿都不听她使唤。
她焦头烂额,以至于文泽安静静的在她身后凝视了许久都未曾发觉。
等到锅里莫名起了火,她惊慌的往后跳了一步,正好倒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文泽安搂住她的腰,盖上锅盖,关火,一气呵成。
棠媃心口一紧。
她穿了文泽安的围裙,身上还带着浓重的油烟味,额头渗了细细的汗珠,发丝也微微凌乱,很狼狈。
她无措的为自己解释:
“我,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棠媃苦着脸,深觉自己搞砸了,
“但是这菜太难”
做。
最后的尾音没能出口。
因为文泽安已经捧住了她的颈,将她拉近自己身前,深深吻上她的唇。
……
棠媃双颊晕霞的坐在沙发上,唇被吻的略显红肿,杏眸含着清润湿漉的水汽。
厨房的狼藉已经被文泽安收拾完了,只是今晚他无心烹饪,所以联系一家私房餐馆,订了今日的晚餐。
他环着棠媃,把下颌抵在她发旋上,轻轻摩挲她柔软的指尖。
棠媃挣了挣,抽出自己的手,从羽绒服外套里又拿出一个小盒子。
和当初尾戒的包装盒如出一辙。
文泽安任由她将自己左手小指的尾戒取下,又打开新的首饰盒,取出一枚和她耳环仿似的戒指,不过尺寸大了一些,显然不是套在小指上的。
她将戒指套进他中指。
“我之前听说,尾戒戴在右手小指上,可以保平安、防小人。”
可惜那晚太过匆忙,她生怕惊醒他,连左右都没好好分辨。
文泽安凝着那枚印刻着Z&R的戒指,笑时的呼吸拂过她头顶的碎发:
“我以为,你是故意的。”
左手尾戒,代表独身主义。
这难道不是她的暗示,让他在这期间洁身自好吗?
棠媃心虚的低头:
“真的只是戴错了……”
闹了个笑话,今天总算能把它纠正过来。
而今天的戒指,也代表了她的回答。
她同意了,他们正在热恋。
文泽安的胸口随着他的笑音发出愉悦的震动,他无奈的从口袋里也掏出一个深蓝的丝绒盒。
「在邂」 心有灵犀过了头。
他将那个小盒子放在她面前,缓缓打开
璀璨的粉钻流光溢彩,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她听见文泽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深沉低哑:
“可我想为你戴的,是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