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河呛咳不止,眼睫上分不清是泪意还是水光,迷蒙间睁眼,却什么也看不清。

所见是空空茫茫,所闻是水波荡漾,悬浮湖水无处着力,唯有紧箍着他的怀抱坚实而温暖。

是燕野,方河恍然地想,竟然还是燕野。

他是被燕野抱着,一并跃入了湖中。

“……你还想做什么?”

他终于可以再开口,然而嗓音已然沙哑,情事带来的慵色迅速消退,方河侧首面对燕野,眼中情绪灰败又黯淡。

何其讽刺,施与他怜悯的是燕野,施与他凌辱的也是燕野。

爱意不敢萌生,恨也不能利落,可是爱恨之外,他还能从燕野身上得到什么。

总不至于是悔恨与难堪,那只会显得他的信任更加可笑。

“啧,”燕野别过头去,低声斥道,“别这么看我。”

“不过是药性发作,你还没习惯么?”

如何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