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3)

如沉心练字,多宝塔碑不知临了多少遍,放下笔那刻,需求反而更为汹涌。

某道闸门一旦打开,再锁上就很难。他最后决定还是别和身体过不去了,堵不如疏,几顿饭能改变什么?徐运墨仍对自己坚固的心理防线充满信心。

过年数日,徐运墨已滚完天天菜单的四分之一,他都不用亲自去店里,微信上和夏天梁发信息,写好菜名,过不多久就有人来敲涧松堂的门,意思是可以去吃了。

原以为天天的大菜师傅不在,夏天梁会随便糊弄,哪知他烧饭手势很好,出品几无差别,甚至精通循环利用。遇缘邨那群阿姨爷叔为了回馈夏天梁对社区的贡献,塞给他一堆自家做的蛋饺肉圆鱼丸,他拿回去加咸鸡和肉皮吊鲜,再用砂锅煮出一锅全家福分给左邻右里。

徐运墨也有一碗,比别人多两把青菜,汤头鲜掉眉毛。

春节假期有限,归巢的鸟们很快齐刷刷飞走。年后,遇缘邨的道闸挡杆被收起,社区重归冷清,同时传来一个消息辛爱路落选最美街道。

辛爱路仍是辛爱路,不可能一朝变成哪条网红街。只是王伯伯看过分数,颇为郁郁寡欢,这场考核影响开年预算,以辛爱路垫底的成绩,看来又是捉襟见肘的一年。

他横一眼打呵欠的小谢。居委会两枚人头,剩余这枚是指望不上了。春节值个班,这小子都要推三阻四,让他去倪阿婆家里看看,帮忙修修东西,就端出一张死人面孔,要是讲两句他哪里不对,这张面孔还要更加出污。

越想越恨铁不成钢,王伯伯赶人出去,别老蹲在办公室打瞌睡。

小谢换个地方偷懒。站在他角度,同样觉得王伯伯不可理喻。原以为邓师傅回来,自己能够解脱,谁晓得倪阿婆像认准他一样,虽然叫不出他名字,但每次见到就是诶诶,我家什么什么坏掉了,你来帮我看看。

到底谁是修理师傅啊!年轻人去天天,与夏天梁大倒苦水,说自己考社工无非是求个铁饭碗,终极目标是找个{wb:哎哟喂妈呀耶}社区服务中心吹吹空调打打字。结果来辛爱路,每天早出晚归,光是倪阿婆家里马桶就通过不下五次,更不用提过年了,值班值了大半个假期,既没加班费,还要被王伯伯挑剔,这日子过的还不如在大厂995呢。

两边听起来都有自己的道理,话题中心的人却不会记得。夏天梁帮社区办年夜饭,倪阿婆也在席,王伯伯亲自领来,八十岁的老太动作还是慢吞吞的,但打扮一丝不苟,脖上戴串珍珠项链,穿着也很体面。

她坐下,一派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全程都是王伯伯帮忙夹菜。直到最后送点心,她从一堆糕点中眼明手快抓起两个双酿团,对夏天梁说这个最好,自己从小就爱吃。

夏天梁耐心陪她聊天,但老太阿兹海默严重,讲话话过于颠三倒四,前一秒还是过年一个人太没意思,谢谢你们这些后辈来送温暖,后一秒就变成自己马上二十五了,你是不是来帮我过生日,如此如此。

“她确实有病呀,近的事情记不得,最喜欢讲老一套故事,有时候半夜睡不着,还要突然唱支歌,鬼喊鬼叫,谁知道唱点什么。”

胖阿姨与两人分享。她是遇缘邨14号住户,就在阿婆楼上,说老太这套房子原是鬼屋,闲置着无人住,某天她拎两口箱子凭空出现,一待就是二十几年。

听说是老人院住不下去,来时脑子就不太清爽,具体胖阿姨也不清楚。她早年外嫁,回辛爱路不过近十年的事情,只说阿婆去烟纸店买油盐酱醋,经常不结钱,几块钱的东西,她也算了,懒得追究对方是不是真的犯病。

夏天梁想起老太第一次来天天,也是相同情况,吃完饭就走,浑然不觉哪里有问题。

小谢找到同志,恨不得拉起胖阿姨的手,“她没子女,事事都要靠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