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循不介意这点小事,十分谦让地等下一趟电梯。

数字往上跳动的瞬间,他想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游戏,以至于让他押上整个音循的身家性命。

他没有相信任何人,即便是莫闻谦。

在家时许容音找香水,翻出一副G家的手表,说是勾诚送的。

勾诚哪会这么好心,送自己家的手表给他。

光看这些东西看不出的真相,都在他丢失中的记忆碎片中慢慢拼凑起来。

他第一次蹲在鱼缸前,闪现出的画面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许容音坐在窗边画画。

他住院那会儿也能经常看到这样的许容音,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前不久的记忆重现。

可后来才发现,那是在画《鱼》的许容音,而她手中的那本漫画,还没正式面世就被剥夺了版权。

……

刚刚莫闻谦找他,带了一包烟。

他估计还没想到他已经想起了一切,还在问他是不是真的没办法阻止勾诚卖音循。

虽然投票赞成的人数只有一半,可每个人手中拿到的股份都不同。

如果不能全票通过,最终的解决方案只是用股份压制。丁循架空归架空,他管不了事,可手里加上许容音的,他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倒戈很容易。

“丁循,这是我们的心血。”

对于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来说,事业有多么重要,他不会不知道。

音循走到现在这个高度,他们吃过多少苦,他不会不知道。

“现在能阻止勾诚这么做的人只有你,丁循。”之前让股东投票把丁循投出局,已经是他走错的一步。

他万万没想到,那些人把丁循投出去了,拉进局的却是勾诚。

现在变成这个局面,已经很难收场。

丁循说他也无能为力。

他什么都不记得,可是他不能仗着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就枉费了他们多年的心血。

他莫闻谦的野心不比他少。

他要的是音循立于不败之地,成为业内的标杆永驻辉煌。

“我会尽力。”丁循靠在窗边,看着他,“音循是我们的,我怎么会舍得它冠上别人的名字。”

他手里的烟没有点。

丁循平时就不抽烟,身上也没打火机,夹在指缝中把玩,烟草味还是沾到了身上。

许容音鼻子灵,她一闻就能闻到。

“你放心,我尽力的。”

尽力,把音循搞得粉碎。

-

许容音不知道他刚才和莫闻谦谈了什么,但猜想应该都不太愉快。

丁循带她吃完了饭就去花鸟市场。

鱼缸里有各种各样的鱼,想买到和丁循以前带回来一样的,很难。

好在许容音只是不想家里的鱼缸空着,想买也能买到合心意的鱼。

只是这个点天气热,太阳正是怎么看都扎眼的时候,丁循让她在店里等会儿再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小风扇。

“走吧。”他打着伞,把许容音搂在怀里,她捧着鱼。

许容音突然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大热天的还要出来买鱼。

“那个……丁循。”

“嗯。”

许容音抿抿唇,犹豫了会儿才回答他刚才的那个问题,“音循,不卖行不行呀?”

好说也是他们俩人的名取的名字呢。

不过许容音也知道,现在丁循就是暗搓搓地勾结勾诚想把音循卖了。

勾诚当明面上的那个坏人,他做背后的小人。

今天开会的最终结果虽然说的是,只要今年音循能拿下央视的招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