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容音手里还捧着那杯没喝完的酸梅汁,里面的冰块早就融了,糖精的甜腻感盖过了酸梅的味道。
袁欣也不是说她,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还是要多沟通。
他们结婚那会儿的交流都不多,匆匆忙忙就领了证,看起来像是忽然上头闪婚的,很多重要的问题都没有认真地商量过。
谈恋爱和结婚,哪儿能是一回事啊。
“我跟他解释了…”许容音小声说,“那个药是我自己要吃的,我不想要小孩。”
当时她一心扑在山区的那些小孩身上,每年都捐很多书,寄很多生活生活用品。
她信不过那些慈善机构,都是托朋友去办的,根本分不出精力去思考,自己要不要生一个。
她以为丁循和她一样,对亲子关系并没有那么执着,可后来发现,好像也不是这样。
他很想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宝宝。
许容音垂下脑袋,趴在桌上说:“如果我不解释,他都要哭了……”
两年前哭的人是她,他只是红了眼眶,可是现在,他的眼泪明显都要掉下来了。
“卧槽?!”袁欣震惊不已,怕在里间吃饭刷视频的阿满听见,又悄悄地压低了声音,“他还会哭啊?”
真是稀奇。
出门就板着个冷脸的男人,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模样,也就对许容音温柔点,没想到还会哭。
袁欣由衷地感慨:“我以为,像你老公那样的男人,只会在床上哭呢。”
“……”越说越离谱了,但许容音认真地想了会儿,“好像是哭过。”
她把下巴压在胳膊上,抬眸看向袁欣,“他第一次的时候,比我还先哭出来。”
袁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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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循是下午五点来花店接许容音的。
中途她自己回了一趟家,把电脑和数位板拿了过来,走时丁循帮她拎东西。
中午那会儿原本是要一起回家的,但停车时丁循接到一个电话,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后只言简意赅地说了句:“我这还有事,一会儿再去见你。”
许容音没问他要去干嘛,只把两人吵架的那件事解释了一遍。
说完话,他没有对这件事表态,只是吻了吻她额头,“许容音,这不是吵架,这是沟通。”
任何事情,都可以和他沟通,不用害怕也不要逃避。
现在他来接她,好似曾经的每一次,风雨无阻地来见她。
0030 不是要接吻?
从花店到小区的这一段路还是很晒。
丁循开了车过来,车库停好车后坐电梯上去,不知道是天气使然还是心理作用,许容音总觉得有点热,靠在他旁边,那低气压又觉得有些冷。
这忽冷忽热的,许容音的神经都快麻痹了。
女人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鞋面,像是要把它看出一朵花来。
她心虚,又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这件事她两年前明明就很丁循说开了,结果两年后,她还要再和丁循解释一遍。而且当时就是因为这件事,丁循回家的次数才变得越来越少的,甚至不经常待在常泞。
要不是他每天自觉给她弹视频,许容音可能真的会误会,他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变心了。
可要说一点误会都没有,也不可能。
他弹视频的时候怎么总是在深夜,她主动打过去时,他有的时候为什么遮遮掩掩。
她心里其实在意极了。
丁循一偏头,就看见她垂着脑袋在磨脚尖。
“看见那个洞了吗?”丁循问她。
“什么?”
“电梯要被你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