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丢脸的感觉,忙道:“我都知道了,花姨和老苗都告诉我了。”
“你们……”朱律犹豫着说,“这孩子也?可怜,在北庭战争里长大,生死比你见得多。他虽然是凤澜的徒弟,我不好多说,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得留点心,他还是你哥吗?”
朱律提醒得委婉,毕竟在战火里成长的,心都硬,这点还真说不准。
“知道。”昭然说,“我还没问师父怎么在这儿?”
“哎凤澜没给你说吗?都是修道仙门,我们家倒插门都招不到徒弟,我来蓬山打探敌情的。”凤澜屈膝坐在石凳上,一只胳膊懒洋洋搭在上面。
“这里的饭更好吃?”昭然显然没被她牵着鼻子走?。
凤澜啧了一声站起来,“哎,服了你了,还真是了解我。蓬山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吃穿用度上,那是数一数二,老百姓们虽然把我们关起来,但毕竟心善,怕我们憋死在这里。你要是多待一会儿,尝尝那个水煮鱼,啧,那叫一个鲜嫩美味。”
“师父,你就因为这一口,关在这里,一直没出去啊?”
“哎,我现在去找出口,我去找!”朱律瞪了她一眼,试图找回?在小辈面前碎成一滩的尊严,又学着闻启的语气说,“终于只有你们俩了,你们慢慢处吧,差点毁了我的午饭。”
昭然看着她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里,叹了口气,又俯身去拍闻启,“哥,人都走?了,别装了。”
闻启唇角在烛火掩映扑闪里缓慢上扬,他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说你坏话的时候,你差点没把我脚踝给捏碎喽。”昭然终于抽出脚踝,也?踩在石凳上,继续嗑瓜子,眼神不经意往闻启身上一瞥,“你等等。”
闻启正要站起来,听话地以半跪着的姿势僵在原地,“怎么了?”
“都出血了。”昭然伸手?在他背上一摸,捻了捻手?指,这才借着昏黄灯光看清了血色,“怎么弄的?对了,刚在村子里,你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儿,你打的,还有这儿,不就是刚急着找你没注意嘛。”闻启依旧嬉皮笑?脸道。“刚才我也?纳闷呢,肯定是这蓬山有怪,把我给迷住了。他们不会见着长相?帅气的男子,就不想放过吧?”
昭然盯着他夸张地自我欣赏,没说话。
闻启又敛了敛神色,“还说我呢,你胳膊上的伤,现在都没发觉,那你是铁做的吗?下?回?把你搬城墙上去撞钟,我看声儿响。”
昭然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垂眸看了眼手?臂上的伤,“许是刚才混乱间不小心弄的。诶,哥你干什么?你要不是我哥,我现在就叫非礼了你信不信?”
“叫,叫吧,吼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闻启用嘴咬开随身携带的药瓶木塞,“我不管你,你是不是……”
他一手?拉着昭然手?臂,另一只手?猛地将袖口往上一扯。
深浅不一的伤疤大概有五六条,可怖地盘桓在小姑娘的手?上。
闻启的手?痉挛了下?,他握着的位置也?曾是伤疤,小时候闻耀灵买了很多种药都没能祛除,现在,又……
“怎么了?别说你要心疼地哭了。”昭然不介意道,“都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你自己也?不少这玩意儿吧。”
闻启哽咽了下?,转而高声怒道:“那个小姑娘没有你护着,也?伤不了。起码这条新?疤,就不该有!你说你,我辛辛苦苦把你养的白白嫩嫩的,几年不见,又折腾成这幅样子,你对得起我吗?”
“滚啊,是老闻养的我,别想占我便?宜。”昭然抽回?手?臂,“药先?留着吧,这点伤涂了浪费。再说,情况混乱,都顾着自保,我不救谁救啊?不是你说的嘛,不怕疼,才会有人愿意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