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青!”
昭然对着他背影喊了声,他停止脚步,并没有回头。
群山此时都成了背景,墨绿色成片的浩荡,他如一匹良驹,沉稳而坚定地走向其?中。
“一路平安。”
昭然压抑住涌动的情?绪,对那背影道。
八九月的桂花开?了,甜腻的香气裹挟在风中。而她认识的那个少年脊背削薄,却越发挺直,心思?沉重?,脚步却更加坚毅。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而他们共同认识的另一位少年此时正一脸错愕坐在红楼包厢里。
“那个……”盛叔放站起来,指着窗外热闹景象。
“这?我们不能给你?安排,昭然提前吩咐了,你?是钟情?之人,不能冒犯。”老苗把他摁回去,又坐回盛叔放对面,对着他的样貌素描起来。
“这?个……”盛叔放又想站起来,回头看了眼屋内的布置,倒是华丽非凡。
“桌上的东西都是给你?准备的。”花姨在另一边按着他的胳膊,桌上还插着一把亮闪闪的菜刀。
“不要客气,吃吧啊,都是家里口味儿。”
这?是口味儿的事吗?
莫名?其?妙被逮过来,软禁起来也就罢了,关键幕后主使人影都看不见。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越想越气,于是盛叔放在看见昭然和闻启推门而入的时候。
哭出来了。
而且哭得异常狼狈。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昭然都能原样复刻盛思?白看见她爹时的嫌弃模样。
但此时更加错愕的是花姨和老苗。
怎么搞的好?像他俩刑讯逼供,不做好?人的样子。
明明好?吃好?喝供着。
甚至还有专人给画自画像呢!
“小叔!”盛叔放哭得是有目的的,朝着闻启张开?双臂就奔过去。
要不是闻启提前制止了暗卫,此时盛叔放已经能被戳成漏勺了。
闻启还是避免鼻涕水粘在身?上,慌忙朝旁边一让。
盛叔放扑了个空,楞在原地道:“小叔,救救盛家吧。”
好?家伙,这?分明是绑来的肥羊,瞬间却成了入室的狡狼。
“怎么了?”闻启皱眉问。
“我爹又去碰不该碰的东西卖,捅出个大篓子,跑了。”盛叔放说。
“不是还有许一鳞吗?”昭然提醒。
他们在盛家短暂的停留里,盛叔放这?个姐夫给了她很深的印象。
不能说无情?狠辣,至少是狡猾冷漠,同时又精于事故的。
这?样的人留在盛家,只要不生二心,盛唯走了,就是根通天的顶梁柱。
盛叔放作惨痛状拍大腿,“就是他,非说水上送货保险,全部家底这回都彻底赔了进去。”
“水上不行吗?”昭然疑惑。
闻启抿了抿唇道,“太阳河水患以来,洪涝灾害频发,我先收了航运的管控,供朝廷统一调配,以便配合两岸堤坝的修筑。”
他又说,“但是路上走货税收降低了。”
“但是我们没钱了。”盛叔放瞪着空洞的眼珠子看他,生无可恋。
棒极了,找来的大腿自割腿肉,血本无归。
昭然这是给自己绑了个债主来啊。
“这?样吧,闻府之前的存银可以借于你?调配,但如今我的身?份不便,你?只能从?昭然那儿拿。”
盛叔放泪眼汪汪,点头如捣蒜,望向昭然。
昭然内心惊愕:我?
“若这?红楼暂且抵给你?。”闻启继续道,“昭然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