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火辣辣的,少年逃避似的偏头,想要躲开这如影随形的质疑视线,却始终无法在这有限的空间内达成目标。

狐美丽俏眉一挑,直击肺腑:“你心虚了!”

“谁跟你说我心虚了?!!我只是,只是……”

耿晨:“我觉得小冠不记得这些也是情有可原,况且如果你所言非虚,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吧?”

“哦,这样啊。”

轻飘飘的视线在左冠身上来回逡巡,狐美丽目光沉沉,仿佛在无声追问“只是什么?”

受不住内心莫名的煎熬,左冠突然扯开嗓子大叫一声:“啊啊啊!”

他暴躁地双手挠头,有些抓狂道:“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们行了吧!”

狐美丽将尾巴往后一甩,曲起后足坐在地上,全身都写满了两个大字:“你说”。

就连耿晨都找了个柔软的坐垫,盘起腿坐下,仰着头满脸认真。

左冠:“……”

他咬了咬牙,超小声道:“其实……我是离家出走的……”

狐美丽不能理解话题为何会一下子跳到这里,她眨了眨眼,眼神迷惑:“所以呢?”

樊庚正是挑在此时,带着墨君佑顺利潜伏在了仅有一层之隔的帐篷外面。

他熟练地拿出一张消音符展开,为二人营造出一片自由的交谈空间。

樊庚贴心介绍前情提要:“那只袋鼠瞒着我们进去了,你猜它大半夜来找陌生队伍的头领,是想干嘛?”

墨君佑闻言,瞳孔里显现出一片迷离与茫然,犹如陷入迷宫的懵懂孩童。

他下意识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在黑暗中漫无目的地摸索了几下,才抓住身边人的一寸衣角,轻轻攥在手里。

或许是怕被帐篷里的人发现,樊庚没有照明,墨君佑只能努力睁大眼,想要借周围蔓延过来的亮光看清身旁人脸上的表情,却只辨认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樊庚口中的那只袋鼠……是指狐美丽?

直到刚才,他们不是一直都待在一起吗?樊庚是什么时候看到狐美丽溜出去的?又是怎么知道她会来找耿晨和左冠?

来不及让心中的疑虑落到实处,帐篷内,故事的主人已经开始了他的倾情讲述

“我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富二代,平淡地吃饭,闲得发慌在别墅遛狗,和兄弟们一起斗鸡赛蛐蛐……”

左冠先是忍不住凡尔赛了一嘴,却尴尬地发现唯二的两位观众并不捧他的场,只好灿灿停下无意义的输出。

“某一天,我注册了一个命中注定的游戏账号,在竞技场连胜百把,终于意识到我原本的生活是多么的无趣!”

他右手握拳,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整个面庞都兴奋到发红:“我找到了我的梦想!那就是去做一名披荆斩棘,乘风破浪的电竞选手!!!”

“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的父母并不同意,他们扣下了我珍贵的身份证,逼迫我趁其不备,走上铤而走险的偷证之路……”

“经过日积月累的训练和模拟,终于,我瞅准了他们最为松懈的时刻,度过千山万水后,艰难与证件重逢!紧接着,我强忍激动,以为自己总算看到了梦想成真的曙光……怀揣着一颗砰砰跳的小心脏,我鼓起勇气,带着希望推开别墅的大门……”

左冠眉飞色舞地说着,讲到关键之处,身体也跟着动了起来,肩膀内缩,双手由内向外推,做出一个推门的动作。

“可!是!”

他的语调急转而下,扬起的嘴角狠狠下撇,身体也僵住不动,面色晦暗如死尸,语调阴森麻木:“门后不是梦想的温床,而是有恶魔在嘿嘿发笑的地狱……”

不知道穿书者存在的人,听他这话只会想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