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叫唤起来:“疼疼疼!”

“……我轻点。”云吞忙把动作放轻,“可我都还没碰到呢。”

话音刚落,亓深雪又嗷一下叫出声,纤长的睫根很快就蒙上一层水雾。他怕外面忙活的仆妇们听见动静,一边丝丝吸着气咽下哀嚎,一边心里暗骂。

下次再让他遇上那个不知轻重的狗东西,肯定要找人套他麻袋!

终于涂完药,亓深雪脸又白一层,病恹恹地把下巴搁在抱枕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天院门外经过的人格外多。

云吞收拾了药膏回来,听他问起,才哦了一下说起这茬道:“老爷正忙着叫人收拾前厅准备待客呢。少爷要是嫌乱,我叫他们走远点。”

“待客?”亓深雪惊讶道,“阿爷向来不喜欢在家里见客,谁啊?”

这可是相府。

亓深雪再嚣张跋扈,也知道亓府长盛不衰、亓相之所以几十年稳坐钓鱼台,靠的就是堂皇正大、不偏不倚。除非亲朋,老爷子几乎从不私下在家见客,以防给人留下话柄。

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云吞摇了摇头,也不清楚:“好像是新回京的武官,老爷可重视了,后厨都忙着备席面呢,少爷想去看看热闹吗?”

朝中文官他都未必认得清,更别说外地武官了,那亓深雪就更不认识谁是谁了,估计是刚受封回京,来找老爷子表忠心的。

这些人真是花花肠子一道道的,谁知道怎么入了老爷子的眼。

亓深雪百无聊赖地摆摆手:“不看,武官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比别人多长一只眼睛一条腿。”

云吞把小香炉抱出来,焚了块清心香,待旃檀香味慢慢袅起来,他又想起件事,兴致勃勃地说:“少爷,我听说昨日朔北将军受诏回京了,城门口可热闹了呢,我都没来得及去看……少爷你说,会不会是他要来拜见咱们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