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 就一脚踢在了桌腿上, 疼得差点眼泪花都掉出来。正弯腰揉着腿,忽的身侧一道清风, 卫骞不由分说地将他抱了起来。

“我怕你撞坏了我的小宝。”

亓深雪听出他语气怪怪的, 可还没忘了他刚才没说完的“后爹”, 一时起了坏心眼子,也酸溜溜地道:“还不一定是你的呢。”

卫骞:……

他故意把怀里的人轻轻往上一颠,惊得亓深雪下意识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敢乱说话了。卫骞感觉到温热而紧张的呼吸声慢慢地贴了过来,不由唇角微不可及地勾了勾,径直这么抱着人走了出去。

亓府偏厅。

一个年轻人正翘着二郎腿喝茶,他伸手去拿摆在桌上的花瓶,摸着瓶身的花纹道:“这花瓶细颈肚薄还有冰裂,一定很值钱吧……”

旁边侍茶的小丫头是溯雪院里的,这人上门认子,云吞大惊失措,根本不敢告诉府上其他人,只能将他安排在偏厅里,让少爷院子里的自己人前去伺候。

自进了府门,这人就一直四处打量,东问西问,小丫头忍住没朝他翻白眼,好声道:“只是个普通的薄胎瓶子罢了,值不了几两银子。”

“哦。”一听才几两,年轻人显然失去了兴致,将花瓶随手往桌上一搁,掏出随身的折扇摇了摇,颐指气使道,“颜色是素了点,赶明儿可以换成一对釉彩大瓶,就那儿,门口一左一右摆上,这多热闹!”

小丫头:“……”

他低头看了看,抬手敲了敲身下的椅面,又摇头道:“这扶椅也旧了点,你看这颜色都沉了,雕花也都过气儿了。时下流行雕灵芝如意,我认识一家做红木的,以后换一套吧!”

“……”小丫头忍了忍,心想你这口气,好像以后要做我们家主人了似的,“这是紫光檀,是旧了点,可能是因为是从前朝宫中流出的古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