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是怕把他弄醒了他又要生闷气,只好自暴自弃地躺平了,任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最后,卫骞把他的手臂从颈间往下扯了扯,挪到了胸口抱着,两人才勉强达成了平衡。
卫骞的耳边,全是这道小小轻轻的潮湿呼吸,还有不经意间擦到自己脸颊的微凉鼻尖。
真的很像某种温软黏人又可爱的小动物。
亓深雪就这样抱着他睡了一-夜,也没有再做噩梦或者惊醒。
但实在是有些没有分寸,天边泛起微光的时候,卫骞就睡不下去了亓深雪越凑越近,几乎是与他搂抱在一起。被一副软软的身体蹭着,让他多少有点心猿意马,明知不该这样,但身体的躁动却像是失去了控制。
他年纪正好,身体又没有毛病,早上有这种变化也是应当的,但是以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好像熊熊欲烈非要烧个透彻似的。
他用膝盖顶开亓深雪的腿,避开重要的部位,颇有些尴尬地深吸了一口气,只好四处找点别的东西看,让自己不要去想。一般冷静下来后,自然也就消了。
屋中简陋空荡,什么都没有,唯一值得看的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个。
卫骞不经意看了一眼,突然发现亓深雪的左耳垂上有个小洞,他好奇地轻轻揉了一下,发现并没有长死,这确实是个耳洞,说明他前不久还戴过耳饰。
大宁朝只有女子会打耳洞,男子带耳饰常被认为是不合规矩。
只有周边那些蛮国戎狄的男人,才会在耳朵上缀满闪亮的金银环,大宁朝人向来对此不齿。
小外甥在他看来,虽然有时候爱生气耍小性子,但总的来说一直是乖乖巧巧的,好读书也知礼仪,爱漂亮但从不穿的过于花枝招展。打耳洞这件事,对他来说显得格外出奇,而且还只打了一边。
不过这些卫骞也并不在乎,亓深雪生得漂亮皮肤也白,戴耳饰也同样好看。
就是不知道他喜欢戴什么样的,上次说要打金簪做见面礼的钱,卫骞到现在都还没攒下来,现在又多了一副耳饰……耳饰都有了,是不是项链也要配一条,红玛瑙的最好,衬他的肤色。
还有他衣服上的金线,应该也很贵吧……
卫骞顺着手臂,摸到他的手指上,白白软软的像面团儿。
这样下去,不知道以后要多少钱才能养得起。
唉,早知道小外甥这样吃钱,以前皇帝说要给他那些布帛珠宝做赏赐的时候,就不推辞了。
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别的土匪可以抓,他可以连夜多赶几场,到时候多要点赏赐,他好换钱给小外甥打首饰。
卫骞揉着他的指尖出神,胡思乱想了一通,忽然窗外笃笃被人敲了两声。
“将军,我们在地窖里发现个东西,您要不出来看一眼……”
卫骞皱了皱眉头,只好轻轻将亓深雪的手和脚挪开,起身悄无声息地下床后,握着那只被自己揉得通红的指尖吹了两下,掖回了被子里。
钟贞等在外面,他们朔北将士向来起得早,所以天不亮就起来干活了,继续清查搜检赃物。钟贞巡查到受伤人质暂住的房间里时,遇上盛岚来给伤者换药,听她说起昨夜小少爷因为胸口过敏,去了卫将军房里的事。
胸口?哪里?怎么个过敏法?将军又不会治过敏,找将军有什么用。
钟贞正扒着窗缝往里看,忽的木门被人轻轻拉开,又轻轻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