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被他丢下。当时还觉得他这种执着有几分好笑。
现在,卫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亓深雪好像听见有人唤自己名字,还本能应了一声,卫骞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没事,想睡就睡吧……路还很长,可以多睡会。”
睡中的亓深雪更显得安静无害,只是眉尖微微地皱着,不知道又梦见了什么。
一睡着,血流变慢,亓深雪的四肢就会慢慢地发凉,这是他自小的老毛病了,只是这两年格外严重了些。所以在家的时候,即便是夏天,云吞也常常会给他备上小手炉或汤婆子塞在被窝里。
卫骞还不知道这些缘故,只是觉得怀里人似凉玉一样,只好握住他绵软雪白的手指一点点地往上揉搓。
少年真的很消瘦,摸上去没什么肉感,那些病态只是被外表的华丽衣物给遮掩了。
温暖掌心的抚摸,让亓深雪紧皱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他越发不自觉地往对方怀里靠去。
待他睡熟,卫骞俊美的面孔上敛去了笑容,他将亓深雪放平,用更舒适的姿势枕在自己腿上,这才推开窗,面色微冷地唤来钟贞。
“拿着这个,去抄一本,马上。” 卫骞吩咐道,声音冷冽。
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没文化,但舅舅爱你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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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亓深雪枕在卫骞腿上睡得香甜,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小册子被抄走了。
之后的长途奔波,亓深雪一开始还有精神问东问西,后来第二天兴奋劲儿过去后直接就蔫了,除非骗他说外面有好玩的,稀世罕见,他才肯下来走走,晒晒太阳,其余时间都窝在小马车里睡觉。
后来亓深雪不想动弹,拿抱枕往头上一盖,谁叫也不理。
连饭都是卫骞给递到嘴边,才肯赏脸吃几口。
因为是行军,路上自然不可能进城或住旅店,若是遇不上官家驿站,就只能就地扎营,饭都很简陋,多是肉干撕碎了和饼馍混着用水一煮。行伍人不讲究什么火候,常常煮成一锅软烂的糊糊。
亓深雪这几天坐车,颠的头晕眼花,胃口也不好。对于钟副将精心特制的烤鸡烤鱼,以及变着花样弄出来的其他食物,不仅没有一点想吃的感觉,反而还觉得油腻反胃,多闻一下都觉得难受。
他吃了一条细细的肉丝,就直往上泛酸水,一口都吃不下了。
钟贞捧着用大叶片包裹的香喷喷的烤鸡,怎么说都没辙,只好朝卫骞摇了摇头。
走前还感慨:“这也太难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