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骞镇定接住差点倒扣在自己脑袋上的空桶:“什么?”

遭殃的总是我,钟贞抹了抹脸,只好又重复了一遍:“他有怪病,身子阴寒,得和男人一块生个孩子才能活命。”

卫骞:“……”

钟贞偷偷观察他的表情,看他风轻云淡地“嗯”了一声,放下了水桶,湿漉漉地往房间里去,把湿手巾扔在了床上,把干净衣服丢进了水盆里,随意收拾了下道:“生个孩子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

是没什么大不了,但您不要再拿着刀柄往笔筒里捅了,那不是刀鞘,捅不进去的。

钟贞看着他五雷轰顶般的脸色,心道对,就是这样,我刚知道的时候也不信,表情和您一模一样。

“可他是个男人。”卫骞犹疑,“这怎么生……”

钟贞虽也觉得挺别扭的,可是,他感叹道:“男人怎么了,谁说男人不能生……而且命都要没了,还在乎生不生孩子?他可是亓家的独苗苗。”

亓老爷子其实早年还有过两个儿子,只是两位公子一个恶病早夭,一个十几岁时为救皇子牺牲,连小女儿亓雁,也产后虚病而亡。

老爷子青年丧子,中年丧女,如今骨肉凋零,只剩下亓深雪一个外孙能慰藉晚年。

若是亓深雪也没了……

卫骞不敢想。

怪不得提起这件事,亓松泉就一副哀痛欲绝,欲言又止的表情。

可是,小外甥也挺可怜的。

卫骞消化了一会,问:“他今年多大了?”

钟贞道:“好像是……十八了吧。”

十八。

二十岁之前要生完,怀还要怀一年。

那不是今年必须得怀上?!

作者有话要说:

卫骞:……这任务有点艰巨吧!

雪雪:一点不艰巨,有没有可能,会一发入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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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小外甥今年内就要怀上。

卫骞坐在案前梳理卷宗的时候,一直忍不住想这件事。

他年纪也不小了,见证过军营许多子弟成亲生子,知道生孕是很玄的一件事,哪怕是如胶似漆的小夫妻,也未必一次就能怀上,有的努力了四五年才得一个。

小外甥虽然年轻,但却是男子,想必即便能怀,肯定比女子还要不易。

那就不可能是努力一次,得是日日努力吧……

卫骞一想到,那样玉雪剔透的小外甥,从小长在富贵池里,新雪似的干净纯粹,可能自己都还没明白孩子到底是怎样来的,就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不由眸色渐深。

因为这个事,他心浮气躁的,卷宗也理不成了,干脆起来出去走走。

顺便那天给亓深雪的糖太多了,却忘了说那个不好消化,要是他一口气全吃了,肯定伤胃。

想着这个,卫骞就起身了,才出了门又想到什么,突然刹住脚扭头拐进了偏房。

钟贞先前被他连累泼了一头水,此时正回屋里换衣裳,后背还光着,就见他阔步进来,开始翻箱倒柜。

几口好容易收拾整齐的箱子,全被他翻乱了,钟贞忍不住问道:“将军,你找什么?”

卫骞手下没停:“谢军师塞的东西呢?”

钟贞从床底下拖出一口半大不小的木箱子,轻轻踢了踢:“您说这些土货啊?”

这些都是返京之前,军师让人塞满的,说是到了京城难免走动,要多带些当地特产送一送。

道理是没错,可是这些京官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他们朔北城哪有什么像样的礼物,都是当地土产,什么黄豆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