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按以往的经验,亓老爷子盼着他们有人能早早与孙儿促成一对,是不会多插手年轻人们相亲一事的。周才瑾熟门熟路,进了门以后,就混在里头蹭吃蹭喝就行。

到时候他来亓府相亲的风声也传出去了,那个举缸小姐的事儿自然就能拖黄。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舅舅会来把门啊!

这哪是相亲的大门啊,这是法场的铁门吧,焊死的那种。

亓深雪乜了他一下,愧疚道:我也不知道他会来啊,也不能全怪我……

周才瑾:……

卫骞抬眼看向周才瑾,见他目光久久地定在亓深雪身上,一副欲说还休的表情,神色甚是凄楚。卫骞只当他当真是对亓深雪有什么难言的情愫。而反观亓深雪,一直低着头不敢抬,欲言又止,似乎也很是舍不得他的样子。

少年人情窦萌动,喜欢青梅竹马的小郎君,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者说,周才瑾也确实生得有几分风流多情。

一想到小外甥可能看上了周才瑾,一腔深浅情意闷在腹中不敢说,两人之前还宿在一间房里……

卫骞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周才瑾的眼神愈加严厉。

他觉得周才瑾多少配不上亓深雪。

可若是外甥真的很喜欢……

这视线剐在身上像是寒刀,一下下的剐着肉,让人如坐针毡。

周才瑾怀疑,自己如果此时继续他们的计划,假称想入赘相府嫁给亓深雪……只怕这个挑三拣四又护犊子的“舅舅”能把他头摘下来踢飞。

他摸着脖子打了个寒噤,与其在这被眼刀剐死,他宁愿去和那家小姐一块去举缸。

念及此,不等卫骞开口,周才瑾就跳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瓜子皮,干笑两声,“舅舅!”殷殷勤勤地巴结道,“我就是来凑人头的,真对您外甥没意思……那个,不劳烦您动手,我自己走……哈,哈哈。”

“舅舅再见!”出了门,周才瑾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