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称得上是寒酸。但就是这些平淡的家常菜,让亓深雪觉得好吃的不得了。
亲朋好友,爱人子女,都聚在一处,热热闹闹的,仿佛每一口都包裹着温暖的味道。
今天大家都很高兴,都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连云吞这样不怎么会喝酒的都抱着酒壶不放,喝过一圈以后,就和同样喝上头了的周才瑾凑到了一块,两人称兄道弟,还勾肩搭背地到院子里去堆雪人。
周才瑾堆了个四不像,说是给云吞介绍的美娇娘,云吞晕乎乎地当真对着“雪美人”嘿嘿傻乐起来。
逗得其他人哭笑不得。
雪厚厚地铺起来后,风反而不那么喧嚣了,微微打开一点窗,望着外面雪景,还多出了几分温馨的气氛。
云吞正抱着雪美人打酒嗝,突然天上“砰”的一声,闪开了一大朵绚丽的金火银花。他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嗝都咽了回去,只呆呆地仰着脑袋往天上看。
直到接二连三无数朵花焰在雪夜中绽放,他才回过神来,高兴地指着天空,大舌头地喊道:“哇烟、烟花!放烟花了!少爷,看好多烟花!”
不仅是将军府,城中其他百姓也被这一簇簇的焰火所吸引,纷纷跑出来欣赏。
烟花对京城这种富贵地方是司空见惯的东西,但对于朔北城来说,却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当兵的将领们没有这种浪漫念头,百姓们自己更不舍得花钱买这么贵的焰火,顶多就是提前砍点竹节,做成爆竹给孩子们凑合玩。
所以夜空中天花一绽,所有人都涌到了街上,孩子们又跳又唱地欢呼着。
在暖榻上爬着玩的卫思君也翘着小脑袋盯着看,念卿更加好奇,张牙舞爪地叫唤着。萧焕是全桌最清醒的,并没有喝多少,便主动抱起两个孩子,给他们裹上披风戴上羊绒兜帽:“孩子们高兴,我带他们出去看看。”
没多会儿,大家都跑出去玩了,屋里只剩下了卫骞,和小口酌酒的亓深雪。
亓深雪端着一杯酒,立在廊下仰头看烟花,卫骞则偏头看他。
因屋中炭火充足,亓深雪穿的不多,清瘦一袭月色长袍,衣领袖口缀着银丝,长发轻束,被飞雪微微撩拨。烟花夹杂着飘扬纷飞的小雪,于墨色夜空炸开又四散,琉璃般的光芒落在他的瞳孔里,忽明忽灭,似闪烁不断的星尘,美不胜收。
比起初见时那个骄横狡黠的贵家小公子,现在的亓深雪多了几分莫名的内敛安静,像一块隐隐含光的美玉。
卫骞欣赏了一会这幅“美景”,便张开绒氅把他裹了进来,感慨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兴致,把大家都勾走了。你别离风口太近,小心着凉。”
“我啊。”亓深雪言笑吟吟,他转头看着卫骞,“我让人放的。”
亓深雪眼底带着几分笑意,得意地道:“我觉得你好像有话想跟我说,但总是被别人打断。这样就好啦,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可以说很久的话,做很多事……比如,先亲我一下。”
卫骞一怔,转瞬就忍不住笑了。
刚还说觉得亓深雪沉稳了许多,现在看来都是错觉,他还是那个狡黠可爱的小外甥罢了。
“就属你鬼主意多。”卫骞缓缓俯首,如愿亲吻上这双唇瓣,但比起下午在房间时的迫不及待,此时的亲吻多了几许珍爱和怜惜的味道,他慢慢地引诱亓深雪回应自己,直到在摇晃的灯影下,两人的身影模糊成一处。
雪花落在发梢上,又被两人彼此的温度融化。
两人分开时,都微微喘息,亓深雪意犹未尽地咬了咬他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