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慢慢地喝了一口茶,“他们虽然可以在陆地上行走,但是时间太长,身上就会因干渴而浮现出鳞片。如果迟迟不能回到水中,他们会像掉进沙漠里的鱼一样,口吐白沫窒息而死……所以他们更愿意称自己为海族。”
“海族也一定程度受到了古夏国的影响,我想你要找的那个刻有古夏文字的雾岛石殿,应该也只是海族人仿照古夏皇宫,自己建造的一座海上殿宇。”
萧焕第一次听到这样奇异的故事,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老者苦笑了一声:“因为后来跟我讲这些事的,就是那个被我母亲称为妖怪的海族人,也是……我的父亲。”
萧焕微微惊讶:“你是海族人的后代……”
老者点点头:“自从古夏灭国以后,海族人就回到了海底,数百年都没有再接触外界。但我爹便是睡着古夏人打造的砗磲床长大的,他很向往岸上的世界,所以某一日便背着族人偷偷跑了出来,恰好在海边遇到了一个打渔的渔女。渔女以为他是落水者,便将他救了回去好生照料,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有了感情,结为夫妻后有了我。”
“那年我还小,患了重病高烧不退。爹娘抱着我跑遍了周围的几个镇子都无计可施,父亲情急之中忘记了需要回去泡水,就在我娘面前化出了半身鳞片和蹼耳,直接把我娘吓晕了过去。”
“但我当时病得太重了,我爹突然想起了灵药,便只好留了张纸条,将我们母子两个安顿在一户农家代为照料,自己则回到海中向族中长辈求药。大概是族老不满他擅自上岸,所以将他看押了起来,等他千辛万苦逃脱出来,偷了一颗药回来时,我母亲却因为没有看到纸条,又误会父亲是被妖物附身,恐惧之下抱着我离开了村子。”
“这一别就是二十几年。”老者叹了口气,“等父亲再找到我们的时候,母亲早已病故,我在一个偏远的镇子上做厨子为生。他心中难过,所以将这一切都告诉了我,然后带着母亲的牌位走了……我想,他应该是太过悲恸,不愿再住在陆地上,所以回到了海里。”
老者给萧焕看那颗药:“这药就是他留下来的。”
“海族天生长寿,人人能活百八十载,我有一半海族血脉,身体比寻常人康健得很。而且到了这个年纪,以前的好友亲朋早就走没了,剩下老头子我一个人。”他笑了下,“所以这药我留着真没什么意思。”
萧焕听罢原委,犹豫了一下,这才将药接了过来,他心中明白这药多珍贵,忙起身朝他大大地揖了一揖:“多谢老先生赠药,晚辈感激不尽!晚辈愿以半数家财赠与先生,并侍奉先生颐养天年。”
“哎,坐坐坐,心意我领了,真的用不着。”老者捋了捋胡须,摆了摆手忙让他坐下,“不过这药当真是好东西,你可要收好了。如今的海族也已经不会制了,仅剩一瓶,封在海底的洞穴里,据说这瓶并非凡物,乃是曾经的一位海族女王用自己的鲜血和命鳞所炼,所以功效甚烈,还……有点奇特之处,你需注意。”
说到这,老者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在得知萧焕那生病的孩子是个儿子后,表情就更加精彩了。
萧焕恭敬地拱手道:“请老先生但讲无妨。”
听到这,亓深雪不禁坐直了身体。
当听到这药极为阴寒,需要阳气相合时,亓深雪虽然脸色有点古怪,但是早有准备,倒是见怪不怪。
等再听到,老者说海族人虽然像人,但还不完全是人,他们还保留了一定的猛兽的习惯,比如……每年春夏是他们的发情期,而且因为他们人人身形矫健,所以一连可能好几天都不会从海穴中出来。所以这混了血鳞的灵药,会对陆地上的人有什么额外的影响,他也不得而知时……
亓深雪的下巴都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