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发问,卫骞先看了眼他揉的地方,好死不死地疑问:“好端端地绣帕子,怎么扎了大-腿根?”

“……”哪壶不开提哪壶,亓深雪瞥他一眼,没好气说,“针头掉床上了,天黑我没看见,一屁-股坐了上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亓老爷子念叨了两句,边夹了几片素豆皮到亓深雪碗里,“你也是,说了多少回了,那针啊剪子啊多危险,怎么能在房里弄那些?以后不许再碰了……你比比,你舅舅胳膊都比你腿粗。”

“……”亓深雪心想这还需要比,他腿确实很粗,还扎手。

卫骞听他咕哝了一声什么,也没听清,就见他泄愤似的用筷尖戳了豆皮几下。

莫名的,卫骞感觉,这“愤”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卫骞想不明白。

但很快,这诡异气氛就被老爷子热情夹菜招待给打断了:“吃,都吃,别客气!都是一家人,又没有外人。”

“多谢亓相。”

卫骞用饭是军营里磋磨出来的速度,就着一把小青菜几口就扒完了碗里的饭,风卷残云。

而此时,亓深雪那一角豆皮才被他啃出了几个小豁口……

他先是用筷尖一点点挑去了上面沾着的蒜末,又拂去了他不喜欢的面酱,这才送到嘴边,一小口一小口顺着豆皮的纹理,慢条斯理地嚼。

卫骞看了会,啧啧称奇,就又往他碗里投喂了一打藕片。

亓深雪刚咬完了那点豆皮,许是咀嚼得麻木了,一时没想起抗拒,下意识就盯着碗里的藕片,反复左右地看了一圈。他其实不喜欢吃藕,因为藕咬起来很累,断面还会拉丝,总让人想起脏兮兮的蜘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