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亓深雪上下:“他路上没对你说什么吧?”

“二郎……处月摩。我不知道他是北戎牙帐的人。”亓深雪忙解释道,他以为卫骞是怕自己泄露了什么军情,虽然自己知道的不多,但传闻处月摩狡诈多智,可以从很微小的细节里推测出重要的信息,“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应该没有。”亓深雪也不敢保证真的没说漏什么,声音越来越小,不禁还多了几分担忧,“你就这样放他走,他回去不会杀过来吧?”

卫骞视线往下,看到宽松遮掩的衣物底下,亓深雪的小腹已经比分别时明显很多了,忙扶着他坐下来:“不会,这人本就是牙帐派去京城的秘密使臣,还是从我这里入关的。没想到这厮伪装身份竟然骗了你一路来日我便将他头上的毛都薅了,给你扎毽子来踢!”

亓深雪差点被他逗笑了。

不过听他口吻,好像和处月摩很熟悉的样子,不由惊讶地问:“你们认识?”

“战场上交过几次手。”卫骞哼了一声,不耐烦提处月摩的名字,“别管他了,他也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阴险小人。”

亓深雪听出来,卫骞的语气虽然愤愤不平,但是话里行间却充满了对处月摩的欣赏之意。看来这个“交过几次手”并不是狭路相逢打过几回那么简单,而是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

处月摩路上除了老寻他开心以外,也确实没做过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

亓深雪略微放了放心,转头就不满地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

“我……其实写了。”卫骞低声解释道,“但是这边羊瘟蔓延严重,听说南边一些城镇也受到了影响,我怕信件在路上沾上不干净的东西……我越想越担心,所以信使送出去十里路后,又被我追了回来。”

亓深雪扁扁嘴-巴,虽然他说的合情合理,但是还是有点委屈。

他看了看卫骞的头发,问道:“你怎么头发都是湿的,还换了衣服,是掉水里了吗?”

卫骞握住他的手腕,放在手心里看看瘦了没有,说道:“我不知你要来,刚才还在羊圈里看病羊,又臭又脏,不敢轻易碰你。所以回来赶紧用水冲了几遍。”

亓深雪闻言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许是肚子里的宝宝睡醒了,也感应到了爹爹的气息,突然踢了一下。

他习惯地把掌心贴在肚子上安抚了几下。

卫骞忙半蹲下来,很紧张地问:“怎么了,肚子不舒服?要不要叫军医?”

亓深雪忙叫住他,面颊染开一点微红:“不用慌,这只是它……”

话音未落,门外蹦跶着传来一串轻快的脚步声,两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是那戴着蓝金石耳饰的北戎少年,正抱着一盆宣软的馒头拐进了小厅,欢欢喜喜叫道:“哥哥!”

亓深雪才好转的心情,突然又沉了下去,瞬间又不想理卫骞了,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来人看。他捂住肚子,毫不留情地拂开卫骞的手,酸溜溜地道:“哼,照顾你的好弟弟吧。”

北戎少年开开心心地进来,与屋内二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片刻,张口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