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吼,把亓深雪吓了一跳。
周才瑾不知怎么突然生起气来,叫道:“……那晚你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装什么正人君子,你难道想将我绑回去骗我做你的骈头吗?你这么舍不得你的夫人,为什么还要碰我!”
后面断断续续,应该是周才瑾气得直委屈,说了些责骂宋行云的话。然后就是宋行云不知在哄些什么。
卫骞这时候才想起来,隔壁还有一对冤家。
“宋行云来了?”
见是宋行云找上门,亓深雪立刻清醒了,匆忙要到隔壁院子里看一看情况。一进去,就看到宋少卿正与周才瑾隔门对峙。
宋行云回头看了亓深雪一眼,皱眉苦笑了一声:“亓小公子,扰醒你了?”
“怎么了?”亓深雪把周才瑾挡到身后,“他打你了吗?”
宋行云心想,话都还没说上两句,我哪敢打他。
周才瑾瘪着嘴摇了摇头,气恼道:“他要把我抓回去,给他夫人的牌位磕头!”
“什么?”亓深雪大惊,顿时也怒气腾腾地看向宋行云,“宋少卿,这件事情你也有份,这不能算是他强迫你,要算也是、是……合奸……”
紧随而来的卫骞一顿,真会说话。
“……”周才瑾赶紧拽了拽他袖子,低声道,“你这也太难听了点。”
说完亓深雪才觉得有点不妥,掩饰地挠了挠鼻子:“最近脑子不好使,一下子没有想起别的词儿来。”
宋行云忙道:“不是这样!我何时说过要你给她磕头?只是我如何说你都不信,我只是想带你去杜府见个人,他能证明我的清白……”
周围难免有隔墙之耳,宋行云不方便继续说下去。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清楚吧!”周才瑾道,他才不信有什么内情可以让宋行云能以婚嫁大事做牺牲,若是因为杜家有联姻利益,看中杜小姐病重好升官发财死老婆,那更是可恶中的可恶。
这么想来,宋行云升至大理寺少卿,还真就是在娶了杜小姐之后的事,最近还有传言,说他用不了两三年,就会升到大理寺卿了。这升官的速度,在京城也算是独一份的。
而他的老泰山杜御史,是天子近臣,与皇帝十分亲近,很能说得上话。
周才瑾一时悲从中来,觉得自己完全是被美色迷惑,瞎了眼盲了心才会喜欢上宋行云,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眼看周才瑾对自己的误会越来越深,只怕下一刻就要鼓吹亓深雪动用这些武艺高强的护卫将自己赶出去。只好退而求其次,宋行云无奈道:“卫将军,亓小公子,麻烦你们帮我备一间茶室吧。”
一刻钟后。
亓深雪碾了块茶饼,投到茶炉中烹煮,在咕噜咕噜的水泡声中,宋行云叹了口气道:“我与杜家小姐并无夫妻之情,更无夫妻之实,只是当时为了救杜小姐才出此下策,与她成亲只是权宜之计。我本就不喜女子。”
周才瑾没想到第一句就如此刺激,一时愣住了。
还小的时候,宋行云只是以为自己天性淡漠,在旁的小公子们好奇歌妓身体的时候,他却毫无感觉。后来十六七的时候,他受祖上荫庇在朝中谋得一门差事,同僚们取乐塞给他几本那种图册,想看他是否真如传言中那般清心寡欲。
其中可能是拿错了,夹了一本男子之图。
那是宋行云第一次窥探到自己内心的隐秘之处,体会到那种血流急-促的感觉,也是在这之后,渐渐的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与旁人不同,他喜欢的不是温香软玉般的女子,而是同自己一样的……男儿。
宋行云一直为这件事苦恼。
后来亓深雪广招男媳,搞的京中沸沸扬扬,但是亓家位高权重,自然无人敢置喙。但寻常人家中,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