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小独闻言犹豫了一下, 还是决定赌一把上去一探究竟。他一掀开轿撵上的帘子, 正对上洛天星似笑非笑的脸孔。
鹤小独:“......”
他下意识想转身就?跑, 另一侧,闻人照夜手执薄刃, 抵在他脖颈处,“鹤先?生, 请。”
鹤小独叹了口气?, 俯身进入轿中。
“我是该叫你一声先?生, 还是鹤妖王?”
洛天星打量着鹤小独, 他仍是那副笑吟吟的少年模样,却无端多了几分陌生感。
他说道:“前?者太客气?,后者听着别扭, 这些年里倒还真?没怎么有人这么称呼过我......随你怎么叫吧。你什?么时候到的西无量洲?”
洛天星:“一个多月前?。”
鹤小独道:“觉得如何?”
“饿殍遍地, 民不聊生,还要时时提防着妖族入侵, 十分辛苦。”
“是么,”鹤小独轻笑一声,“徒弟,你应该再?多走一些土地。西无量洲很美,冬季十万大山落雪时的‘山海浮浪’,月满之夜天边的‘玉兔抱壶’,盛夏时日光四散下的奇景‘金乌飞羽’......都是不输任何一洲的景色。”
“都是妖族的景色,”洛天星道,“我走在路上被打了怎么办?”
即使闻人照夜手上的刀片没离开过他的脖子,鹤小独依然能保持一个舒服自然的姿态,他坐在车里,两?条腿恣意地伸长,闻言一乐道:“你有个当妖王的师父,你怕什?么?”
昆吾君难以置信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心说这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会是师徒关系?
鹤小独一双眼睛半翕着,脸微微抬高?,打量着洛天星的脸色,发现她微笑着,没有丝毫发现鹤小独身份后该有的震惊愤怒或是哀伤,反而更多的是一股无所谓的悠然之色,似乎根本没把他的身份当回事,还有心情跟他开上几句玩笑。
......这幅神情和姿态倒是和他本人有几分相似。
“罢了,”鹤小独喃喃道,“你来?这里,虽不是时候,但有人一定很高?兴。”
“高?兴到......足以忽略一点小小的不快。”
万妖殿外,众乐齐响。
有人奏起大鼓,嘹亮悠扬的乐声跟着一同响起。数百位舞姬立于?鼓面之上,翩飞的花色袖袍好似一双双蝴蝶翅膀,不停旋转的身姿犹如一朵朵即将绽开的花。
这时,一位站在鼓面上舞蹈的女子倩然一笑,一颗小金珠顺着她飞扬的水袖飞出。那颗金珠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顺着石砖的细缝滚落在一辆轿撵之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一息,两?息,三息......
那颗金珠轰然炸开!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了苍穹,不少来?不及躲闪的小妖当即被炸得血肉模糊,滚滚白色浓烟从四分五裂的金珠中冒出,场上刹时间一片混乱,尖叫声怒吼声不绝于?耳,不少舞女已经被吓呆了,坐在鼓上不敢动弹。
殿外动荡不安,万妖殿的大门始终紧闭,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浓烟之中,洛天星跌坐在地上咳嗽了几声。
她倒是在爆炸中没受什?么伤,但身下的轿撵却在一瞬间被炸烂,轿内其余三人也不见了踪影。
这时,有人轻轻在她面上抚了一把,擦去她脸颊上爆炸带来?的黑色焦灰。
洛天星抬眼看向那人,却见鹤小独俯身望着她,轻轻勾了勾唇角,向她露出一个笑容。
鹤小独说道,“我知道你是来?见赫连殊的,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他。”
洛天星刚想拒绝,又听鹤小独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我的徒弟,我不会害你,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