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则一直泰然自若,仿佛只是恰好漫步来此,全然置身世态的姿态。
闻人照夜走到了?三人中间的位置,他先是打量了?一下花情?的伤势,见并无大碍后才转向花醉和花皎皎。
花醉作揖行礼,微笑道:“先生好,不知闻人先生有?雅兴夜半来这望月台,是学生一般来赏月色的么?”
花皎皎咬了?下唇,也跟着双手交叠在胸前,行礼道:“先生好。”
啪嗒
此时正好,她剑刃上的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粘腻的声?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花皎皎连忙想将沾着血的长剑收入鞘中,却觉得胳膊传来一阵剧痛,她?手?腕一抖,长剑落在了?地上。
闻人照夜俯身想要拾起长剑,花醉却和他一同弯腰,手?放在了?剑身干净的那?一部分上。
闻人照夜抬眼看他,花醉唇角还保持着温润的笑意,丝毫不惧的看了?回去?。
“闻人先生,”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这妹妹一向胆小,刚才感于先生威严,一时没?拿稳自己的剑,不慎掉了?在地上,可否容许学生帮她重新捡起来,合回鞘中?”
他微微一顿,“至于这望月台,学生一会儿也会遣人来打扫干净,绝不给先生添半分麻烦。”
花醉说这话?时,握着剑的手?微微使力,同时抬眼看向闻人照夜,眼中笑意稍少?了?些许。
闻人照夜明白他的意思。
你该让了?。
在咫尺学宫之中,先生和学子之间的关系与普通书塾一般,平日里先生负责传道受业解惑,大多积威甚重,尤其?是不苟言笑的那?类先生,一般学子遇见了?便如耗子见了?猫,能躲多远是多远。
唯有?一种人不惧他们,便是权贵世家?弟子。
这些人和学宫先生们的关系一般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若真起了?冲突,先做出?让步的却往往是先生。
毕竟先生未必一辈子是咫尺学宫的先生,但是这些学子却在出?生时就已经?含上了?金汤匙,在学宫里看起来还较为平等的关系,一旦走出?学宫大门,就会被立刻打破。
更何况这座咫尺学宫,至少?有?三分之一正坐落在昔日花家?的土地上。
花醉的腰板不可谓不硬。
他说完后就静静地等着,知道闻人照夜只要稍微识时务一点?,就率先放开手?。
花醉听说这位闻人先生“天才”的名号,也听说过他在学宫是何等的惊才绝艳,文武双甲,又是在魔族入侵的几年如何带领学生们巧妙的抗击敌人,让数大势力与世家?都对他起了?招揽之意,却又被他一一拒绝......可那?又如何?修真界从来不缺天才,每年横死的天才数不胜数。
人死道消,那?些传闻也会跟随他们一起渐渐淹没?在时光的长河之中。
变得不值一文。
只有?识时务者才能活下去?,而只有?能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继续谱写传奇。
不知闻人照夜是前者还是后者。
就在花醉稍微有?些出?神的时候,他听见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
“学宫内私自斗殴,初犯者禁闭一月,取消当年秘境试炼资格。再犯者,逐出?学宫。”
闻人照夜语气未必有?多严肃,甚至十分淡然,说出?的话?却是截然相反的严厉,“你有?指示他人伤人之嫌,亦是逃脱不了?关系。”
花醉难以置信的皱了?下眉,闻人照夜见他没?有?放手?的意思,便在他手?臂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刹那?间,花醉感到一股极为强劲的内力激荡在手?臂中炸开,震得他整条手?臂连带着半个身子都阵阵发麻,不得已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