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罗义士!罗大哥,救命!”陈静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眼泪扑簌簌落下,“救我!”

先前在人群中,罗北能听到有人高呼“杀人啦”,那么是不是也能听到她的呼救。

卖花灯的老伯颤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季安斜了他一眼:“这是家事,不要多问。”他看着陈静云,脸色沉了下来:“罗义士?”他冷笑了一声:“指望他来救你,别想了,他来不了了。”

陈静云闻言瞳孔紧缩:“你,你把他怎么样了?”

季安紧紧盯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你说呢?”

陈静云悲痛而愤怒,她胸膛剧烈起伏:“他是朝廷的人,你如果敢对他怎样,朝廷不会放过你。”

她心思转了几转,心想,肯定是她连累了罗北。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眼泪掉的更凶了。

季安抿了抿唇,一把拽着陈静云的胳膊就往外走。

陈静云挣扎不止,口中呼喊着救命。

卖花灯的老伯颤声道:“这个……”

看着不像回事啊。

季安瞪了他一眼:“我未过门的妻子,被别的男人给拐走了,我还不能带她回去?”

陈静云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我不是,他是个骗子,是朝廷钦犯……”

她正要当众道出季安的身份,却见季安忽的取出一物,放在她眼前。

他面无表情:“你瞧这是什么。”

陈静云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娘……”

这是一个梅花样式的玉佩,是她母亲平常佩戴的,又怎会落在季安手中?她嘴唇动了又动。

季安轻轻抛起玉佩又接住:“嗯?”

陈静云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

她娘虽然不好,可那毕竟是她娘。

见她安静了,旁边围观的人,只当真是夫妻家事,也渐渐散了,各忙各的事情。

季安拽着她的胳膊,一路疾行,左拐右拐,到了一条巷子里。

巷口停着一辆马车,车夫看到季安身后的陈静云,愣了一愣:“主子?”

“走!”季安也不多话,拉着陈静云就上了马车。

陈静云定了定神,连声问:“我娘呢?你把她怎么样了?还有罗义士呢?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季安静静地看着她,忽然笑了。他理了理凌乱的袖口:“婉儿,咱们分开一年多,你要问我的,就是这些?”

“我不是婉儿!”陈静云脱口而出,“我是陈静云。不是你的叶婉儿!”

“哦……”季安垂眸,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道,“婉儿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三郎是怎么活下来的?”

陈静云不喜欢他口中的称呼,但还是怔怔地问:“怎,怎么活下来的?”

她听表哥说过,季府一场大火,季安将自己锁在柴房里,烧的只剩一具干尸……

“自然是李代桃僵啊。”季安其实并不想再去回忆那些旧事。

在得知瑞王事发后,他就明白他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那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假死。

反正大火一烧,究竟是谁,也没人能分辨出来,只知道是一个太监。再加上他给皇帝的亲笔书信,以他对皇帝的了解,基本上就能解决问题了。

果然,并无人怀疑他。他的案子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虽说假死逃生是无奈之举,但真正假死以后,他的生活反而比之前潇洒惬意许多。他不必在皇帝跟前侍奉,也不必担心瑞王那边又派任务。

抛弃了原有的身份。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富商,家财万贯,奴仆成群。

但他终究还是意难平。

他与瑞王勾结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