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她,陆晋的眼睛就亮了:“是回来了,希望还不算太迟,能和你一起过个中秋。”他低头,自袖中取出一物,递给她:“我从晋城带回来的,你拿去,看看是不是喜欢。”

韩嘉宜下意识接过那个黑色的绸袋,手捏了捏,知道是手镯。她抬头看他,神情有些复杂,也没打开绸袋,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了?”陆晋敏感意识到不对,他心里一咯噔,“不喜欢?”

韩嘉宜回想起那次雪竹说的“手镯代表手足情深。”

大哥从晋城回来,巴巴地送她一对手镯,不会是来表达兄妹情意的吧?

再想到他之前留在书房的那封信,她的心不由地提了起来:“也没有不喜欢。是手镯么?”

陆晋看她神情有点不对,心里一沉,忙问:“是手镯,怎么了?”他心念急转,出声为自己解释:“真不喜欢吗?这只是拿来给你平时用的小玩意儿,不喜欢就扔了,也不是聘礼……”

他不说这话还罢,一说这话,韩嘉宜竟忍不住眼眶发热:“什么聘礼?”

“我这次回来要娶你,自然要准备好聘礼啊。”陆晋笑了笑,“本来打算一见了你,直接就跟他们提的。可惜我进门后没看见你,这才耽搁了一会儿。你如果点头,我现在就去跟父亲提。”

韩嘉宜有些发懵,变化略快,不过还好并不是她担心的那样。她怔怔的:“那你提吧。”

想起之前太后问她的话,她不自觉感到后怕:“你不知道,你不在京城,皇上……”

“我知道。”陆晋笑意微敛,“所以更加拖不得。”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身份的事情不用太担心,我自有解决的法子。”

韩嘉宜“嗯”了一声,甚是信赖。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父母。”陆晋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你乖乖的,等着做新娘。”

韩嘉宜看着他的眼睛,重重点了点头。

待他走远之后,她才“啊呀”一声,懊恼极了。

不是打定了主意向他讨要说法的么?怎么一跟他说上话,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跟他好好算账。

得知陆晋有事相求,长宁侯夫妇均觉得意外。晋儿能有什么求到他们身上?

陆晋神情郑重:“我想向沈夫人讨一件珍宝。”

长宁侯失笑:“什么珍宝?”

而沈氏心里却隐隐猜到了一点什么,不过仍不敢相信,也跟着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娶嘉宜为妻。”陆晋施了一礼,一字一字道。

“什么?”长宁侯夫妇齐问。

沈氏先回过神来,当即摇头:“这怎么使得?你们,你们是兄妹啊……”

陆晋并不意外他们的反应。事实上,他很清楚,旁人得知他要娶嘉宜之后,都会这么想。他笑了笑:“可是咱们都知道,我和嘉宜连继兄妹都不是。我和她,严格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

长宁侯神色微微一变。这一点,他反驳不得。他只问道:“这也要看嘉宜是否同意。”

他记得嘉宜的户籍已经迁出去了。

陆晋笑笑,眸中漾起一抹温柔,他把玩着手里的香囊:“她自然是同意的。”

沈氏眼角的余光瞥见香囊的一角,瞬间了然。她摇头道:“咱们知道你二人毫无关系,可别人呢?别人难道也知道?”她摇了摇头:“世子,我不清楚你怎么想,可作为一个母亲,我不想嘉宜终身被流言所累。”

陆晋又道:“这次我去晋城查瑞王,得知瑞王不但谋逆,还与当年的厉王之死逃不了干系。现在已有证据证明,厉王一案另有隐情。”他停顿了一下:“这次清算瑞王,少不得要重提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