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就?厚不起脸皮心?安理得地留在潠市。”
陆念深吸了一口气,战巍巍地攥着她的稻草,又说:“妈妈,你太爱潠市了,你好像可以?失去我,但不能?失去它。”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很久,随后尖声骂起,用的还是皁镇本地的方言。她口中吐出的极其难听的骂句,陆念曾在皁镇一些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口中听到过。
这样的话,陆念是第一次从陆文恙口中听到。在她童年的记忆里,陆文恙一直是温柔如水的,会躲在屋里哭,也会笑得羞赧,但绝不会这样。
似乎在这一刻,陆念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陆文恙的确变了。
陆文恙骂了很久,声音嘶哑了也还在骂,她忽地说:“我要是能?把你塞回肚子就?好了。”
“到现在。”陆念说:“你也仍然觉得我的出现是一个错。”
“是。”陆文恙承认得很快。
“好。”陆念没头没尾地应了一声,像在确认自己的态度那样,又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