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半点面子都没留给他。

纪腾云终于恼羞成怒,放弃了和他沟通:“纪斐言,你以为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替我联系纪怀星吗?要不是你爷爷还念着你,提前让我通知你参加两个月后的寿宴,你以为我高兴来你这儿受气?这么多年过去,你一点变化都没有,说你冷血难道说错了?你这样、你这样,跟……”

说到最后,最难听的那句终归还是没能说出口。

纪斐言却帮他补全了那句话:“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纪腾云的脸色变了:“纪斐言,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是我说的,我不过是帮二叔说了心里话,”纪斐言慢悠悠地说道,“二叔你知不知道,只有畜生才能听懂畜生说话?”

“纪斐言你是不是疯了!”

“二叔要是待得不乐意,那就请回吧。慢走不送。”

纪腾云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就走!纪斐言,你别后悔!”

“砰”的一声,客厅的大门被狠狠摔上。

偌大的客厅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过了很久,纪斐言才起身去卧室拿衣服,到浴室冲了身冷水澡。

水流动的声音如同血液流淌,温度与粘稠度的差异却时刻提醒着他现实与幻觉的差别。

闭上眼的刹那,整个世界变作一片猩红,被相似的回忆所占领。

“这种养不熟的狗,以后难保不会咬你一口,谁爱养谁养,反正别想往我这儿丢。”

“你也说了,这是大哥的儿子,又不是我的儿子。你不也是他叔叔,怎么,当了明星怕被拖累啊?”

“怀星……把他带走之后,就别带回来了。”

那些记忆如影随形。

纪斐言缓缓睁开眼睛。

镜子里眉眼不知不觉间舒展开来,变成了凌风傲骨的纪一舟,又在他沉默的审视下被重新塑造,变作内敛沉默的柏宇杰。

鬼使神差般,他拿起桌上的刮胡刀,缓缓贴近自己的脸颊,就像剧中的柏宇杰,在独处时一遍又一遍地温习回忆森*晚*整*理,用刀片割破自己的皮肤,体尝到无限濒临死亡的快感。

冰冷的刀片一点一点下压,皮肤随着那道越来越深的印记开始感觉到疼痛,每一根神经都对即将到来的伤害感到惶恐,血液叫嚣着想要反抗,心底却有个声音不断地催促着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