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她学汉话?那般辛苦来看，练汉字应是更为辛苦罢。

鱼浅写?罢，将那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瞧，只见上头几行?大小不一的字。

“欠条：今得师姑娘相助，心中想谢五十两银。暂时?无钱，日后尝还。鱼浅亲笔，童叟无妻。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我暗自盯着这张欠条看了好一阵，这才小心翼翼收将起?来，道：“鱼姑娘客气了。”

……也?言重了。

倒也?不至于天打雷劈的。

鱼浅道：“这张欠条永久有?效。待我归家，便有?钱了，我会送来给你。”

我笑了笑，道：“我相信你。”

不知为何，纵然我对她言说的青鸟一事多有?警惕，然而对她写?下这张欠条的心意，我毫不怀疑。

只是倘若她当真?是……鲛人，那她的家，莫不是在海里?？

海里?诸多奇珍异宝，陆上难见，而古董铺子里?所收到的那些古玩，倘若里?头有?未曾遭受过海渍侵染的海货，更是价值不菲，岂是寻常金银可以?估量的。

我思忖了下，又道：“我知你着急，只是今日你方来寻过我，不便立即去问询，未免旁人生疑。明日我去问了，不管所得消息如何，你后日下午未时?三刻到我家来，可好？”

鱼浅应允道：“好。”

两人说罢，离开书房回到后院。

后院里?众人依然还在围着篝火烤肉，洛神?一直不吭声，只是低头翻动火上的鱼与肉片，待烤好了，便递给长生，若长生还在忙活着吃，顾不上接，她便递给阿莹或旁的那些小孩。

眼见鱼浅和我一前一后出来，洛神?停了手，朝我们瞥了一眼。

那吴少奶奶的目光落在鱼浅的身上，又转过头去。

我向鱼浅道：“可方便和我们一块吃些么？”

鱼浅道：“很香。我能带回去吃么？”

“自然是能的了。”我晓得她的意思，她想带回去与濯川道长一起?用。

我和洛神?烤了好些串，用层层油纸裹好，外头又裹了一层保暖的，装入食盒中递给鱼浅。我也?不知她和濯川道长住在何处，若是离得远了，这般倒也?不至于冷得太快。

两人送鱼浅到屋子后头一道窄门处，我将门打开，笑道：“鱼姑娘，这便是我家后门了。”

鱼浅道：“那我下次走这道后门。”

她拎着食盒离去，走了一段路，还特地回头朝我们挥了挥手，又转身继续往前走。

前路一片雪白，鱼浅的银发和衣衫在那片白茫茫的天光中几乎难以?辨认，仿佛融为了一体，最终要消散而去。

我望着鱼浅的背影，一时?未曾言语。

洛神?也?未曾问我方才在书房之事，既是关上门来的话?，此时?后院那边还有?许多旁人，自是不便。

我叹了口气，对洛神道：“回去罢。”

洛神?淡淡道：“不。”

我愣了下。

她面上犹如冰雪寡淡，我瞧她那神?色，蓦地明白了什么，噗嗤一笑。

洛神?单膝跪在雪里?，在地上团起?雪来，道：“想堆个雪人再回去。”

我在她身边蹲下，边帮她团雪团子，边笑道：“是不是还得堆个高高的雪人，如此时?间更久一些。”

“那倒也不至于。”洛神淡道：“长生会等着急的。”

两人在雪地里?堆了三个小雪人，抬头瞧了瞧天色，这才回到后院。

长生和阿莹那些个小孩还在吃，阿莹的姐姐忙着顾看那些小的，只有?吴少奶奶不在，想必是回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与洛神?回到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