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清楚地明白，洛神是最大的受害者，一切非洛神所想，但最痛苦的后果却都由洛神来承担。自己说话现在带着不高兴，也不能对着洛神，都怪巢。

巢不是个东西。

师清漪话语软了下来，还不等洛神开口，立刻又哄着她说：“我不是在气你，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也很好。”洛神看着她的眼睛，却道：“你最好。”

师清漪一怔。

她心底又酸涩，又开心，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抬手又揉了揉额头，嘴里含糊地唔了一声。

“还疼么？”洛神问她。

“我一点都不疼，你不是知道我装吗？”师清漪说：“我想让你心疼我，刺激刺激你。”

洛神眼眸微垂。

这个神色变化是十分微妙的，师清漪没有明显感觉到她流露出的情绪，但莫名感觉洛神是在黯然。

师清漪觉得洛神是想要心疼她。

但是……做不到。

人类下意识的情绪反应，都是在一瞬间给予的最自然的反应。当开心的时候，笑就来了，而黯然的眼神，也随着内心的悲哀同时流露。

魂堕剥离了这层最直接最迅速也最动人的表达，切断了情绪的途径。这份切断让人无比痛苦，而更可悲的是，就连这份痛苦也像是封堵在心中，无法释放。

师清漪看洛神那个反应，心里一瞬间又和被针扎似的，她只得找了个借口，柔声说：“去洗澡吧。”

洛神点了点头。

她身上的白衣几乎被血染红了，那些血迹干涸了以后，又泛着触目惊心的黑红色。师清漪的目光落在她的血衣上，半晌没动弹，心里想着洛神当时为了阻止魂堕，反复用巨阙捅伤身体，虽然有红线缝补，可现在也不知道伤口怎么样了。

“我帮你洗。”师清漪想看看她的情况，补了一句。

洛神似有犹豫，没有立刻答应。

“你到浴池里去，我帮你擦背。”师清漪如实说：“就算红线……还在缝补，我也看不到的。你不要担心我看了会难受。”

洛神这才点头：“好。”

等准备完毕，师清漪陪着洛神前去沐浴。洛神褪了血衣，步入浴池中坐下来，热气袅袅升腾，遮掩了她如雪的身子，那些红线太细了，即使现在正在修补，大多数也被雾气遮挡了起来。

师清漪不忍细看，将双手的衣袖挽起来，跪坐在洛神身后的浴池边沿，替她清洗长发。

湿漉漉的长发被师清漪偏向一侧，洛神白皙修长的脖颈露出来，肌肤上的水珠缓缓滑落。浴池里寂静非常，只有师清漪清洗的响动，洛神略微低了头，过了半晌，道：“你为何不问我，火锅点什么？”

师清漪先是一愣，跟着反应过来，笑着说：“你这是在没话找话吗？学这么快。”

“我这问题无趣么？”洛神问她。

“没有。”师清漪说：“我是想着反正你和我待在一块，我回来问你就行了。”

她话音落下，却又有些不自信起来，或许她也病了，现在有些患得患失的。

于是，师清漪又轻声道：“你会一直……一直和我待在一块吧？”

洛神闻言，缓缓转过脸来，长睫上栖息着寂静的雾气。

师清漪略微低了下头。

洛神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你以前不会问我这般问题。”

师清漪目光暗淡了些，有些茫然地呢喃：“我也不知道。”

“清漪。”洛神唤她。

师清漪抬起脸来。

洛神轻声道：“过来，我要点菜了。”

师清漪脑海里有些晕乎乎的，下意识凑近了她。

洛神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