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散开了些，仿佛张开了第三只眼睛。

鱼浅，十四和神官们在远处应战，夜之前养在血湖的那些仆从也加入了战局，长生则护在夜的身边。

而宁凝更是寸步不敢离，任何骨藤敢靠近夜，都被她挡回去。她恢复了阿九的身份以后，以前从夜的觉里分得的能力也都尽数回归，此刻就像是夜身边最凶恶的猎犬，逮谁咬谁。

巢那无处不在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来，带着深入骨髓的威压：“夜，汝开觉了？”

无数尖利聒噪的声音也再度附和：“夜，你的觉都是主人赐予的，离开主人的觉，你什么也不是！你竟然敢开觉窥伺主人的域！”

“你以为凭借你自己，还能和主人斗！”

“主人，不要放过她！把她的觉都抽走！”

夜闭着眼充耳不闻，血湖里的水流在空中游走，裹住了那些森然的骨藤，给它们裹上一层潋滟的血色。

“你大爷的，都给我闭嘴，吵死了！”宁凝大骂。

那些声音讥诮起来：“这是谁啊？这不是夜养在身边的一条狗吗？你也有资格吠！”

宁凝哂笑：“我是宁凝，是你们祖宗！”

她以前被?忝杀危?一直都在堂口混，骂人她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巢底下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哪里听过这些话，一时之间居然被骂懵了，回不了她的嘴。

宁凝问候了对方一大堆，接着说：“姐现在好歹有个身体，不像你们，连实际的身体都没有，就会说些酸主人的话，再说了，如果主人说我是她的狗，那我就是她的狗！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不会连做狗的资格都没有吧？你们主人连这个都不给你们啊？”

那些声音气急败坏：“你污言秽语，没有素质！你这样的，竟然也和主人出自同一脉，这是对主人的侮辱！”

宁凝恶狠狠的：“我都是狗了，还他大爷的要什么素质！”

夜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些，看了宁凝一眼：“你不是狗。”

宁凝：“……”

“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