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夹起一块白切鸡,咬了一口。

白切鸡皮滑肉嫩,鸡味十足。

沙姜蘸料微辣之中,还带着一丝甜香,正好可以去腥增香。

细细咀嚼,鸡肉那股由内而外透出来的鲜甜充斥在唇齿间,还带着沙姜的香味。

舌尖上充满了浓郁的鲜香,让人陶醉其中,回味无穷。

*

沈恪思咀嚼着口中的烧鹅肉,随着“咔嚓”一声,那股松脆的质感在口腔中绽放,油脂伴随着浓郁的肉香在口腔散开,肆意侵占着味蕾。

香甜,却又不肥腻。

随着口中那清脆的口感逐渐消退,弹性十足,汁水充盈的鹅肉开始成为主角。

香料已渗入到每一寸鹅肉中,真是越嚼越香。

咽下鹅肉,口中仍有绵长的余味。

先前沈华筝做的醉鹅沈恪思也尝过,虽然都是鹅肉,口感却大相径庭。

醉鹅味醇鲜爽,清香不腻。

但烧鹅则是皮脆,肉滑,骨香,种种味道层层递进,回味悠长。

*

绉纱豆腐保留了鲮鱼的鲜美,却不见鱼骨,跟鱼丸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沈恪恒这种怕鱼刺的人很是友好。

他夹起一个绉纱鱼腐,送进嘴里。

一口下去,沈恪恒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绉纱鱼腐会有这个名字。

金灿灿的小圆球皮薄如蝉翼,透如轻纱。

口感嫩滑爽口,甘醇诱人。

品尝过外脆里嫩的烧鹅和嫩滑芳香的白切鸡后,沈恪庭也看向了绉纱鱼腐。

在这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中,绉纱鱼腐不算起眼,却无端有一股吸引力,引着人去品尝。

他夹起一块圆溜溜,黄灿灿的绉纱鱼腐,送进嘴里。

嚼一嚼,那股独属于鲮鱼的鲜味便滚滚而来。

细细辨认,那鲜味之中,还带着一股鸡蛋的清香。

蛋液的滑嫩和鲮鱼肉的鲜美融为一体,甘香味浓,说不清的鲜美绝伦。

沈华筝美滋滋地吃着白切鸡,这鸡确实不错。

鸡肉厚实鲜嫩,姜蓉脆爽之中带着微微的辛辣,衬得鸡肉的口感愈发的清香。

这鸡用的不是普通鸡,而是散养的走地鸡。

奶奶曾经说过,一只鸡的肉质是否鲜嫩,要看它吃什么饲料。但是鸡肉整体的口感,则跟它的运动量有关。

俗话说得好,食材最好的美德就是鲜。而厨师最应该做到的,便是唤醒食材本身的鲜味。

白切鸡跟其他鸡的做法不同,它并不是煮熟的。而是用“三浸三提”的方法后,在即将沸腾,却还未达到沸腾程度的水里浸熟的。

这道菜的做法可以说将追求原味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

沈华筝咽下口中的白切鸡,皮爽肉滑,吃起来香味十足,口感醇正到了极致。

皮肉之间那层薄薄的的鸡油,更是说不出的美味。

一些老饕认为,鸡的脊骨那里是否有半凝固的鸡血,就是评判一只白切鸡好坏的标准。

但沈华筝却觉得,白切鸡皮肉之间的那一层油,才是点睛之笔。

皮肉之间那层油如同果冻般玲珑剔透,嚼一嚼,一股清淡中夹杂着丰腴的鲜甜滋味,萦绕于舌尖之上,在口腔中久久不散。

沈家众人一边品尝着佳肴,一边听沈恪庭讲他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还有白水县的一切。

屋内一派温馨融洽的气氛,让人忍不住要沉溺在这一片悠闲安逸之中。

沈华筝听得认真,忽而回过神来。

她看了看周围的家人,倏地想到了想到汪曾祺先生说的“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