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你啊月月,你俩终于重归于好啦,以后一定要幸福。”
展新月应声,随即将音量放大说道:
“你家那位什么情况啊?你俩都领证这么久了,他还不给你办个婚礼,这可说不过去吧?”
话筒虽然没有开免提,但是她嗓门故意放大,裴知行又和舒颜挨得极近,自然什么都听到了。
舒颜眼神紧张地瞥了身旁的人一眼,他不会生气吧?
还没等她缓过来,那头的人又开始轰炸了。
“你俩也别磨磨唧唧的了,实在不行咱们挑个好日子,一起把婚礼给办了,成不成?”
展新月是个急性子,她不知道这两人在磨叽啥,领证这么久却不办婚礼,哪个女孩不想要一个婚礼啊?
姓裴的这么有钱,给她姐妹举办盛大的婚礼又怎么了?
“知道了月月,我们不着急的,你这个提议有空我问问他。”
舒颜用余光关注着身旁的人,然后又努力回答新月这些犀利的问题。
“你们不着急我着急,你们家是他做主啊?还得问问他,反正舒舒你就是值得一个盛大的婚礼。
再说了,你这些吃了那么多苦,还要被人家误会,他就应该好好补偿你,往死里宠才对,现在还在那扭扭捏捏啥!”
舒颜默默噤声,其实她很想说裴知行真的有好好宠她,这不自已脚上的袜子都是他刚刚亲手给穿好的。
不过她也知道,当姐妹在吐槽你的对象时,千万不要打断或者反驳她,不然对方会更来火。
姐妹俩又聊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舒颜放下手机,仔细观察着裴知行的神情,他刚刚应该是听到了,不过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她也看不出来这人有没有生气,毕竟新月刚才那番话说得也毫不客气。
正当她想得出神时,裴知行将她的食指包进了掌心里,揉揉捏捏了好一会才吭声。
“趁着今天有空,带我去见见你爸吧。”
男人语气不急不缓,其实余光从未离开过舒颜,他很怕提起舒父会引起她伤心。
“好。”
……
墓园内。
一对璧人一身黑衣,在墓碑前献上鲜花,安静地驻足。
裴知行在一旁站得笔直,僵硬的身形彰显了他的局促。
舒颜倒是自然蹲下,伸手摸了摸墓碑,仿佛在抚摸父亲满是褶皱的手背。
“爸,这是裴知行,也是我的丈夫,我们结婚有一段日子了。”
裴知行闻言也顿了下来,语气庄重又严肃。
“爸,现在才让她带我来见您,的确是我的疏忽和不对,希望您能原谅我,我会好好对待她的。”
舒颜看他一本正经又有些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我爸没有那么吓人,他很好说话的。”
她转头又盯着墓碑上那张小照片,反复摩挲。
“爸,妈来找过我了,她想让我给她和别人生的儿子捐骨髓,我拒绝了。你说我做得对吗?
小时候你就总教育我,要以自已为先,不要为了别人口中夸赞的美德,就干出违背自已内心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确实是你做得不对,如果你没有不尊重妈妈的意愿,说不定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了。
可我是无辜的,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呢?这几年像是噩梦一般缠绕着我,现在梦醒了,我也要去好好地生活了。”
舒颜说着说着,语气就哽咽了起来,裴知行握紧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
“爸,下辈子做个好丈夫吧,不要再这样了,只会让你和妈都过得很辛苦。你一直都是个好的父亲,却不是一个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