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就吃多点。”
陈国明嗔怪道:“宏伟啊,读书固然重要,但身体才是本钱,你看把孩子瘦的。”
“那你真错怪我了。”周宏伟委屈道:“我是巴不得她多吃点,但现在的孩子主意大着呢,哪能听你的。”
陈国明:“哈哈哈哈,也是。”
“现在条件好啊,你看我们大学那会儿吃的都是些什么。”
老友久别重逢,免不了要忆往昔的,话题很快从周念这儿转开,陈国明感慨道:“那会儿我
从家里拿几个馒头,我俩都得分着吃。”
他这感情牌打得猝不及防,周宏伟有点招架不住。当时两人在北城上大学。陈国明是北城本地人,条件再差基本的温饱都能满足,但周宏伟就没那么幸运,他是外地来的,有限的生活费根本不足以应对首都高涨的物价。最难熬的日子里,全靠陈国明的接济才勉强撑到了毕业。
他在提醒他,这份人情是时候该还了。
“是啊,我最难的时候都是你在帮我。”
说着,周宏伟就准备起身斟酒,陈国明连忙抢过酒瓶说。
“你说你,多久的事儿了,怎么能这么见外呢?”
周宏伟紧握瓶颈不撒手。
“这怎么能是小事,如果没有你陈国明也就没有现在的周宏伟。”
陈国明拖住瓶身。
“宏伟,你言重了。”
周念看着对方拉扯,本能地牵动唇角。果然,她不喜欢这种场合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习惯于把人心和欲望放在桌面上,供你探视,供你观察,然后披上虚伪的面皮告诉你,这不是他赤裸裸地索取,这是你心甘情愿地供奉。
“两位,听我说。”赵立走过来,自动矮身半截,他也不争,只把桌面上那瓶没开的酒拿过来说。
“今儿个我做东,我来倒才是。”
陈国明这才不争,放开手拉着周宏伟坐下。
“那就让我表哥来吧。”
赵立恭恭敬敬地给周宏伟斟满酒,又弓着身子回到座位。
“周处长,我敬您一杯。”
周宏伟举杯道:“别叫我周处长,都是自己人,你就跟国明一样叫我宏伟就行。”
赵立谄笑:“那哪儿能啊,您是处长。”
周宏伟也笑:“你这话可不兴说啊,要让外头人听到可要大做文章了。”
赵立:“是是是,您说的是。”
桌上基本都是周宏伟和陈国明在聊,赵立也会偶尔附和几句。话题渐渐扯到近些年的教育问题上,陈国明和赵立心照不宣地对了眼,才开口说。
“宏伟啊,我这次来是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是电话里那件事吗?”
“就是这件事。”
周宏伟转而看向赵樾。
“是小伙子你?”
被点到名,赵樾腰背登时一挺,态度相当积极。
“是我周叔叔。还请您帮帮忙,帮我给其他学校联系联系。只要有学校收我,哪儿都没问题。”
见状,赵立也插了一嘴。
“周处长,我们阿樾学习非常刻苦,成绩也不错,年年都在学校前十名,以他的能力考个重点大学不是问题,还请您帮帮忙。”
“那么好的成绩......”
周宏伟略有疑惑:“怎么会被学校开除呢?”
没等赵樾回答,周念自动接过话茬:“这个我知道。”
周宏伟:“那你说说,什么情况。”
闻言,赵樾心中咯噔一声,他紧张地注视周念,但周念根本没往他这头瞥。
周念:“一个误会。”
“哦?”周宏伟来了兴致